如果汤帝真的是曹延之后,那宁容左和她就没有血缘关系了。
想着,江淮无奈的坐起身来,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烦心。
总有怪事将他俩往一起推。
明明已经死了心的。
‘噼里啪啦’
突然,屋外没有预兆的响起激烈的鞭炮声,再然后是疯狂的敲锣打鼓,沿街转瞬间铺满了大人和孩子们欢声笑语。
江淮被吓了一跳,起身推窗查看,登时有些忍俊不禁。
原是在庆祝王泗以除的事情。
她索性把窗推到最大,斜坐在那上头,一夜未睡。
翌日清早,三人上路。
因着昨夜看了一晚上的热闹,江淮白日没精神,已经在马车里补了一晌午的觉,将近巳时才醒过来。
她缩在座位上,头枕律儿的腿,她这一醒,那人察觉到,赶紧扶着她的身子起来,关切道:“大人您醒了?我给您拿水喝。”
江淮轻摇头,瞧见她的左腿有些异样,讪讪道:“麻了?”
律儿点了点头,大方道:“没事。”
江淮打了个哈欠,伸手帮她按摩着,不一会儿便舒缓了她腿上的酸麻意,顺便撩开那帘子,瞧着外面的雪景,忽然道:“停车。”
高伦在外面听见,赶紧停了车,回头道:“怎么了大人?”
律儿也道:“是不是颠簸的累了?”
江淮淡淡道:“你们听见了?”在那两人疑惑的表情中道,“远处有水声,估计是条小溪,我下去活动一下筋骨。”
高伦掀开车帘子,扶着她下来:“我陪大人一起去吧。”
“拉倒吧,你连水声都没听见。”
江淮友好的推拒过后,独自沿着那声音向北边走去,果然看到了一条还未完全冰冻的小溪,走过去深吸了口沁凉的空气,蹲了下来。
如镜的冰面映出她清秀的五官,却毫无表情。
四年前,初冬去了西昌。
四年后,又临冬回来了。
西昌变为广邳,二十岁变为二十四岁,宁容远变回江淮,她这一去一返,其中艰辛又谁人能知,其中凶险也非是言语能描述的。
不过好在都挺过来了。
江淮用手敲碎那薄薄的冰层,鞠了一捧刺骨的水扬面,整个人登时清醒了许多,活动了两下断指,想要拄膝起身。
“簌簌”
不远处的草丛里,好像有什么的声音。
出于杀手的本能,江淮蓦然警觉,起身的动作稍稍减慢,环视四周景色,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冷漠的回去了。
“大人,咱们走吗?”
高伦见她回来,掀开车帘子。
谁知江淮眼珠一动,似笑非笑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