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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选择(2/2)

“我是皇嫡子明王殿下,还不快问安。”

“问你个头。”

“放肆!”

“放肆你个头。”

“……你这丫头还真是……惹人烦,不过我不会生气的,你在我面前跪着,我只当你是给在我跪安了。”

“我这一跪是跪皇上,你难不成有僭越之心?”

“……好厉害的一张嘴。”

“别跪了,我去向父皇给你求情。”

“你说话啊?”

“怎么又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跪着吧,手里的银盘拿高点儿。”

“再高点,罚就得罚重点儿。”

“手臂抬直。”

“你吵死啦!!!”

一想到两人初见的场景,江淮也眼含憧憬的笑了笑,但这笑容也是转瞬即逝,一晃十二个春夏秋冬,心态早就变了。

或许宁容左的心里还住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她心里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女却早就死在这十二年的岁月长河里了。

听着那人傻乎乎的情话,江淮眼眶泛红,正如当年崔所说,在这段作孽的感情里,谁更爱,谁就伤的深,谁投入,谁就输了。

在她所有的选择里。

爱情,永远都是可以最先割舍的那个。

而见江淮不肯转头过来,宁容左强把她扳过来,却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还以为是自己把她气哭的,赶紧道:“润儿?润儿你怎么了?”

江淮笑着摇头,从他腿上下来坐在石阶上,靠着他的肩膀,声音逐渐在这个夜里稀释:“没什么,就是……想再和你待一会儿。”

宁容左点了点头,也不似方才那边戏谑,只轻轻道:“润儿,我希望你能一直站在我的身后,让我来保护你。”

江淮心头复杂,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

轰隆

话没说完,就听东边传来一道剧烈的响动,随后火光冲天,整个黑夜被那血红的色彩染亮,震醒了所有底下的蜇虫!

宁容左猛地起身,往前疾驰了两步:“怎么回事!”回头看着缓缓起身的江淮,那人面色狐疑,随着他一同至长街看了看。

因着这一声,阖宫大乱,佛门处灌满了尖叫和哭喊声,宁容左老远瞧见修仁连跑带爬的跑过来:“殿下!殿下不好了!”

宁容左把江淮往身后一揽,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修仁根本顾不上江淮,脸色惨白道:“安陵王……反了!”

宁容左不可思议的瞪眼:“你说什么!”

修仁忙不迭的点头:“安陵王趁夜伙同那兆林军统领魏戈在佛门处起兵逼宫!您快点儿调金羽卫去保护皇上吧!”

宁容左点头,叫他去昭阳殿照顾皇后,随即转头握住江淮的双臂交代道:“你快和我走,这永巷实在不安全!”

江淮却摇了摇头认真道:“不行,宁越起兵必定往城南,我这永巷才是最安全。”推了他一把,“你快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宁容左知道江淮武功超绝,本不用自己的担心,颔首道:“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稳住那边就来找你。”猛地搂住她,又决然的松开,“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万事以自己性命为重!”

说罢,转身欲离。

江淮一把拽住他,微咽口水:“保护好我长姐。”

宁容左点头,飞快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冷风兜转间,江淮落下一行清泪来,她知道自己在永巷,宁容左无论如何也不会叫宁越打到这里来,遂也没有去看顾这里的人,决绝的抹了下眼泪,转身就往长街后头走。

临到荒无人烟的拐角处,桐走了出来。

江淮脚步未停,径直的往前走。

桐飞快的跟在她身后,面前一片漆黑,就像是走向了无有尽头的深渊地狱,她无奈道:“其实……今晚若是不见,到还好些,最后的温存也是最后的伤心毒药啊。”

江淮头也不回,冰冷道:“谁说我是要和他最后温存。”

桐不解:“那大人这是?”

她不敢再叫江淮孩子。

而那人也冷冷的道出原因:“我今夜叫他来,不过是想要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叫他不能及时赶回到皇帝身边罢了。”

桐闻言,双腿蓦然一软,她瞧着江淮那将要淹没在黑暗中的消瘦背影,心头生出无数的酸楚和疼痛来,一时崩溃,三两步跑过去。

“大人!”

桐一把拉住江淮的手,难耐道:“您别去了!您忍忍……忍到太子殿下登基的那天,和他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江淮也停住,却没砖头。

桐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什么都是杯水车薪,但她愿意尽力一试,用自己的话去动摇江淮的心意,遂急切道:“大人!您可想好了!您若是出了这个永巷……您和太子殿下可就再也回不去!您甘心吗!报仇是大,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她说到这里,已然是泣不成声,死攥着江淮手。

“孩子,别冲动啊。”

江淮终于转过头来,神色冷漠,一点点的掰开桐的手,看上起极其富有理智的说道:“他说,他想让我站在他身后,可我注定做不到,我不需要别人来保护自己,我只需要上御司,和案上的那枚御侍印章。”

桐瞳孔颤动,其中有熹光碎裂,哽咽道:“可是这世上,儿女情长谁不爱。”停了停,“谁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相守一生啊,你可……可别糊涂了主意,后悔一辈子啊。”

江淮略微垂眸,冗长的睫毛盛着是夜的冰冷:“后悔?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轻信了皇帝,叫他害了我三弟的性命。”

桐已然无言泪落,深深的叹了口气。

江淮转身,继续往那长街深处走着。

“我知道姑姑苦心,也感谢姑姑肯为我着想,但事到如今,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心里有他,却不全是他。”

桐再喊:“别做傻事!”

江淮冷静:“我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就是去年的冬月十九,在那断头台上,让别人决定我自己的生死。”

桐泪干眼眶,苦楚的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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