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鼠今天准备充分,他安放了十几个捕兽夹在长满杂草的运动场里,并设下诱饵:十几只活着的老鼠,多放打听后在那只灰猫常出没的地方蹲守着。
灰猫悠哉悠哉穿梭在杂草间,它早就发现那个对它有恶意的人类,但却完全不在意,甚至无聊得看看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任由他不管。
随意前行,灰猫惊奇的发现几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它好奇的靠近些,盯着看了会那见了猫后畏惧不已却没法跑掉的老鼠一会,它对这些胆敢挑战它王者威严的小东西门痛恨至极,轻轻挥一挥爪子,愉快的将老鼠门送上天。然后继续悠哉游荡,它可对这些个小东西完全没有食欲。已经活了几十年的灰猫当然有资格藐视这些个鼠生不过一两年的老鼠们。
一只被绳子套住的老鼠正在埋头苦咬,它那细小的眼睛中泛出欣喜的光芒:马上就要咬断这束缚它自由的绳子了。可惜它不知道绳子束缚了它的自由,却也保证了它的命。挣扎时擦到了一个捕兽夹,咔!捕兽夹猛然咬合,发出惊人的碰撞声。
这由严老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捕兽夹咬合力惊人,而且两瓣夹子锯齿被打磨得锋利无比。捕兽夹被老鼠触动,猛然缝合,将那老鼠两只后腿一起夹住,鲜血伴随清脆的骨折声四处飙,很快将捕兽夹染成红色。
“吱吱吱!”那老鼠发出刺耳惨烈的尖叫!
若是一般的猫见到如此场景定然惊恐不已,逃之夭夭。然而灰猫并没有动,如同吓傻了一样呆在原地,甚至有几滴血溅到了它身上。老鼠拼命挣扎,终于从捕兽夹上挣脱下来,只不过两支后腿已经离它而去,犹自挂在那满是鲜血碎肉和骨头渣子夹口。
半截后肢软塌塌拖在地上,老鼠前爪拼命用力拖着身体前行,然而它不知道越是挣扎那伤口伤势越是严重,直到完全断裂时已血肉模糊,大量鲜血从断口动脉飚出。
老鼠对此丝毫不觉,它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哪怕已经全身无力,视线模糊。它已经看不清,嗅不准,听不到,不知道自己好死不死的正往那只猫那里逃去,这岂不是自送死上门?如果知道,不知道它会不会远离这个方向。
可惜,逃离与挣扎都是无用的,只不过勉强逃开半米远,就已经失血过多,无力再动弹,片刻过后,只剩下无意识的抽动,再过片刻,已完全静止,温度离它而去。
灰猫一动不动的看着那老鼠的挣扎逃命的全过程,直到躺在它面前死去,它就静静的看着,没有惊恐,厌恶和一般猫天生对老鼠就有的猎食欲望。
它目光冷漠,如果孙小豹在此就会发现那眼底潜藏的那斯恨意。有人说大多动物是没有仇恨这种情感的,这种情感对它们来说是多余的,是浪费体力与精神的无意义之物。它们只会凭本能需求行事,猎食才是主题,有充足的食物前提下,哪怕十分钟前还拼得你死我活的,也不会轻易再开战端。
灰猫显然不属于这部分动物,它是王,它走到哪就是哪的王,它现在在学校,学校就是它罩的区域,校内一切动物将以它为意志行动,王的职责之一:保护范围内动物们不受无端屠戮,哪怕是天敌之间。
爪尖金光吞吐,不再如之前一道光刃斩出,而是纵横交错不留缝隙形成光幕笼罩在死去的老鼠身上。带极强切割力的光幕笼罩,老鼠躯体被切碎消融,融入泥土,不留半点碎片。愿死后不受外物侵扰…
灰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孙小豹曾经说过:命是最珍贵的。它一直谨记这话,人命是珍贵的,自然猫命鼠命一样也是珍贵的,它并不打算直接猎杀了那可恶的人类,事实上除了必要的食物补充,它极少有故意猎杀的行为。人有人法,兽有兽规,死罪可饶,活罪难逃。
“嗷呜…”灰猫盯着那死去的老鼠,发出一声莫名之吼,吼声低沉有力,蕴含无尽威严,听似不大的吼声四方传荡,压住了风的呼啸,水浪湍流,人之交谈,兽虫之细语。在这简单一吼中,那一吼中蕴含的意念完整的传达到每个角落。所有听到这吼声的人们都不自主的顿了一下,恍若时间静止,下一刻又恢复正常,继续刚才在做的事,有感觉奇怪者仔细倾听没发现什么异常,摇摇头只当是错觉。
在小镇上的人类都以为是错觉的同时,校园围墙外荒地中,几只肥硕的土拔鼠悄然钻出洞穴,摇头晃脑,两颗龅牙外露,竖立身形爪子微收于胸前,模样甚是可爱。
当先的一只左顾右盼几次后,似乎在辨认一个方向,随后往那个方向跑去,更多的土拔鼠以同样的姿势跟随其后,再远处,无数胖墩墩灰影往这边奔来,一道道小灰影逐渐汇聚成较大的灰色线条,线条挪移闪动,往同一个方向汇去,声势渐大,无数线条奔行,和其它线条融合。最终,这一片围墙外全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灰海。
围墙边缘,十几只个头比普通老鼠更大几号号的老鼠交头接耳吱吱作声,似在交谈传达某些信息,那是突变一次和两次的领头灵鼠们。
领头鼠们盯着高约三米的围墙看了几眼,旁边几只普通老鼠试着攀爬,围墙又高又滑,勉强爬上一米便无处着力的掉了下来。
“吱!”一声更为高昂的鼠声从鼠群中传来,堆在围墙边的鼠群骚动,以十几只领头鼠和那声音位置拉成的直线线为界,纷纷往后退开,平时杂乱无章的老鼠们此刻异常整齐划一,一个由鼠群围成的通道形成。
通道那头,一道鼠影由模糊至清晰,缓缓往这边而来,看似缓慢,其实也不过几个呼吸间,那道鼠影便在万鼠瞩目之下抵达围墙边,走过的通道重新被鼠群淹没。
令人惊奇的是这只是一只个头普通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