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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安王兄,本王等你多时了!(2/2)

随从一脸的委屈,苦着脸说道,“王公公,这是伤口发炎了,不是小人的错啊,天气又热,加上王爷这两天没日没夜地操心着皇上的病情,一时着急上火,没有睡好。唉,就病倒了,太医刚才还瞧过了呢,说是伤口出了问题。”

安王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略微的骨折了,膝盖那儿,也只是一点点地擦伤。

王贵海不相信,那么点儿伤,能叫一个人烧得起不来床。

“老奴去看看,还得回皇上话呢!”王贵海跟着随从,进了安王的卧房。

果然如随从所说,床上的帐子高挑着,安王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嘴唇发干,一副发着高烧昏睡着的样子。

王贵海的唇角撇了一下,装着焦急紧张的样子,长叹一声,“哎呀,王爷一早还好好呢,怎么就病倒了?老奴也略微会些医术,让老奴来瞧瞧,可别被那些庸医太医们给误诊了。”

说着,他急走了两步,来到床前,给安王把起脉来。

把着把着,他的双眼渐渐眯起,还真的是发烧的迹象。

不过呢,骗得了一般的太医,骗不了他。

有些会武的人,服些特殊的药物,运用内力调整脉象气息,可以以假乱真。

他心中冷笑,“安王,这是在装病呢!”为的是不被三王问责,以便,找好对策,躲过这一劫。

但他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叹了口气,对安王的随从说道,“既然王爷病着,老奴就不打搅了。你放心,老奴会如实地回复皇上,皇上也会体谅王爷的。必竟,安王殿下是太妃娘娘唯一的儿子,是和皇上一起长大的兄弟,皇上可一直念着手足之情呢。”

皇上念着手足情,安王却在背后捅一刀。

王贵海心中冷笑着。

“有劳公公回话了。”随从感激地朝王贵海行了一礼。

……

等着王贵海一走,安王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神色冷然盯着东侧间,正德帝住的方向。

随从走到门口看了看,确定王贵海已经走远了,马上小声问着安王,“王爷,皇上是不是起疑心了?”

安王咬牙冷冷一笑,“何止是起了疑心?而是,叫王贵海来传话来了。要不是本王装病,一定被王贵海带去面见三王了。王贵海刚才给本王把脉,是在试探本王有没有真的病着。”

随从的脸色马上一变,“怎么办?王爷?如果皇上真要定王爷的罪,王爷怎么躲,也躲不掉啊!”

即便是不被治罪,但是,只要是被皇上怀疑起来了,这辈子,基本是没好日子过了。

特别是宗亲。

安王一把抓着随从的手,神色凝重说道,“裴生,你是裴家旁支的人,是太妃的堂侄儿,本王从来不将你当外人,一直当亲戚,本王现在全靠你了。”

“……”

“你现在悄悄地离开,去找世子!如果本王出事,你就让世子,大义灭亲!并叮嘱太妃,当没本王这个儿子!”

裴生吸了口凉气,“王爷,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呀,王爷怎能说这种丧气的话?王爷大权在握,何必怕三位昏王?”

“你不懂!你按着本王说的去做!”安王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飞快塞入随从裴生的手里,目光凝重说道,“快走!趁着天黑了,你马上离开!”

“……”

“拖到明天,你就走不掉了!本王也会落入皇上的手里!那时候,你和本王,会一起死!”

“……”

“另外,告诉世子,害得本王败了的,是裴元志!世子不杀裴元志,别喊本王一声父亲!”

裴生看向手里,那是安王的贴身信物,从不离身。

他一直跟着安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全看在眼里。

安王分明中了他人的奸计,一步一步将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正德帝伤,安王不来看正德帝,会怀疑有反意,其心不纯。

来了这里,不能带过多的护卫,带多了,也会被猜忌。

现在皇上忽然请来了三王,要安王去见他们,见了,罪证一定会定下来。

不见,又会被怀疑。

总之,左右为难。

进也败,退也败!

错就错在不该听裴元志的怂恿,前来丰台县。

错就错在,安王没有查到皇上到了丰台县的消息。

错就错在,用了林世安那个小人,引得火弹连环bào zhà。不仅炸伤了安王,还将正德帝炸成了重伤。

现在想到这些,也是为时已晚。

“王爷,老奴走后,王爷请多保重!”

“快走!本王这里不必担心,不是还有成安吗?”安王推了一把裴生,“本王自有计策脱身!”

裴生咬了咬牙,“是!”转身离开了屋子。

等着裴生一走,安王身边,剩下的最后一个护卫进了安王的卧房。

“王爷,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安王来见正德帝,不能带多的随从,便带了三个最忠心的护卫。

原本是四个,其中一个成非在监视林世安时,被丰台县令当场抓了。

审林世安时,安王不得已,弃了成非,杀了。

另一个护卫成未,不知死在谁的手里,害得他被正德帝怀疑着杀人灭口。

从小跟在他身边的长随裴生,悄悄离开,给安王世子报信去了。

现在,只剩了最后一个护卫,成会。

成会目睹庄子里发生的一切,深深明白,此时的他和安王,已经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不想出一个好办法离开,他和安王就得死。

“想离开,只有一招!”安王盯着桌子上的烛火,冷然说道。

天已黑,成会刚刚点燃了烛火。

“王爷吩咐。”

“死遁!”安王咬着牙,轻扬唇角,吐出两个字来。

成会眨了下眼,“王爷的意思是……”

安王看了眼烛火,“便是这个……”

成会懂了安王的意思,屋子起灭火,“烧死了”床上的安王。

而实际上呢,安王已经死遁走了。

“属下明白。”成会点头。

“你马上去找个人来替代本王!”安王对成会吩咐说道。

“是!”

只是呢,成会一转身,安王马上出手,一掌打昏了成会。

“今天,你舍身替本王而死,本王会养你一家子!”安王对着昏倒的成会,低声说了一句。

紧接着,他开始脱成会的衣衫,然后,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下来,穿到了成会的身上。

再将成会搬到了床上,躺平盖好被子,掩下帐子。

就像是,他发着烧,昏睡着一样。

做好这一切后,安王马上端起烛台,点着了帐子。

火苗烧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烧到了床上,烧着了成会的头上。

只是呢,成会被安王拍了昏睡穴,除非解穴,否则,根本醒不过来。

安王盯着被火苗吞噬着的成会,阴阴一笑,转身飞快离开了卧房。

他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走进一旁的小耳房,跳出窗子离开了。

被大石头压住,他的腿只受了点皮外伤,略微的骨折而已,他是武者,这点小伤,根本奈何不了他。

他稍稍忍忍,一样可以健步如飞。

只是呢,在他转身离开后,有一人悄悄地跳进了起火的屋子里,将床上替死的成会从床上拽了起来,扔到了床前的空地上,那个地方,没有起火,火苗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蔓延到那里。

这人救出成会后,又悄悄地离开了。

顺着安王逃跑的路线,追了上去。

……

王贵海回了东侧间这边。

三王见他一人回来,脸色一齐沉了沉。

“安王呢?怎么就你一人来了?”顺王最沉不住气,马上问着王贵海。

王贵海朝三位王施了一礼,走到正德帝的床榻前,“皇上,安王发着高烧,昏睡着。”

“什么?发烧?装的吧?”顺王袖子一甩,不相信的冷嗤,“本王去见他,看那小子还敢不敢装!”

只是,他才走到卧房的门口,就听到外间,有快步跑来的脚步声。

顺王眯了下眼,停下脚步来。

一个护卫模样的人,飞快跑了过来,“顺王殿下,在下有急事找王公公。”

“出了何事?”顺王让开在一旁,眯着眼问来人,他记得,这人是正德帝身旁的一个得力护卫。

“安王殿下那边的宅子,起火了。”明正说道。

“什么?”顺王挑眉,“他死了没有?”

“怎么回事?”王贵海和景王瑞王,听到明正的声音,快步走了出来。

明正朝几位王一礼,对王贵海说道,“三位王爷和王公公不必担心,已经派人在灭火了,火刚刚烧起来而已,只烧着了床上的帐子和被子一角,床上的人并没有死。”

“是安王那小子吗?”顺王最是关心安王死没死。

明正回道,“不是安王。是安王的一个手下,名叫成会,头发烧了大半,脸被烧了大半,被点了昏睡穴,没有性命之威。他穿着安王的衣服。”

“呵!那小子!”顺王咬牙,“他这是想跑呀,说什么昏睡了,其实,是想死遁吧。”

“快派人去追,要是让他跟安王世子汇合了,后果不堪设想。”瑞王年长,思虑得更加长远些,对明正吩咐说道。

明正道,“瑞王殿下放心,已经派人去追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顺王拍拍心口,长吐一口气。

“这个安王,他跑什么呀,事情不是他做的,他来认个错,不就行了,至于跑吗?”景王摇摇头,不赞成安王跑路。

“王贵海!”卧房里的屏风后,正德帝的声音,忽然说道。

王贵海神色凛,又飞快跑回卧房,来到床边。

“皇上。”

“传朕旨意……”

“砰——”忽然,夜空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德帝的话。

紧接着,有人高声喊着,“有刺客闯入!”

“保护皇上!”

没一会儿,又是一声火弹bào zhà的巨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响起了无数声人的喊杀声。

这在乡下的寂夜中听来,尤为刺耳。

“皇上,老奴前去看看。”王公公听到这声音,吓得脸色都白了,转身就往外跑。

才跑出屏风,三个王一起跑了进来。

遇事就慌的顺王颤声说道,“皇上,出事了,有大量的反贼闯来,咱们这间宅子被包围了。”

景王也说道,“有人在喊,救出安王!替安王报仇!”

瑞王年长老成一些,吩咐王贵海,“快带皇上离开这里,本王去找丰台县令问情况。顺王弟,景王弟,你们看好皇上。”

瑞王吩咐完,走出卧房去了。

他在外间屋子的门口,遇到了紧急跑来的丰台县令。

丰台县令边跑边一脸惶恐地说道,“瑞王殿下,快,快带皇上离开这里,有大量持着火器和刀剑的刺客前来闯庄子,扬言不救出安王,杀光这里所有人。”

瑞王眯了下眼,“果真是安王的人?”

“已经抓到一个人了,挂有安王府上的腰牌,是个小队长。”丰台县令说道。

瑞王的目光缩,对丰台县令说道,“多派人去防守,护驾有功,皇上会对你褒奖的。”

丰台县令心中苦笑,只求完成任务,郁娇能还他一双儿子。

“是,请瑞王殿下转告皇上,下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会杀退贼子,保护皇上。”丰台县令说完保证,转身大步离开了,消失在夜色里。

瑞王转身进了正屋,来到卧房,向正德帝汇报了情况。

“哼!他还真敢反!”正德帝咬牙冷笑,“传旨,务必活捉了安王!捉到者,有奖!”

“是!”瑞王应了一声,让明正将正德帝的口谕传了出去。

……

正当安王以为从此逃出正德帝的看管,从此海阔天空任他潇洒任他猖狂时,有一人忽然从暗处跳了出来,拦着了他的去路。

月色下,他手中的长剑剑尖,泛着幽幽的寒光,看着,十分的渗人。

夜风吹得紫衣翩然,俊美如仙。

“安王兄,弟弟我等你多时了!”他轻声一笑,看着安王。

安王听出了他的声音,心中暗暗地一沉,冷冷一笑咬牙怒道,“楚誉?原来是你?你果然还在丰台县城里!”

楚誉提着长剑,朝他缓缓走近两步,笑了笑,如果是在白天,这笑容一定是风情万种的,迷惑大半京城女子的,但此时是在夜里,只看到他一双凤眼,目光锐利如剑,渗出的寒意,不亚于他手中的长剑。

“弟弟我当然在丰台县城了,安王兄在,弟弟也当然在了。”楚誉的声音不疾不徐。

“……”

“记得十年前,安王兄说,只要弟弟跟着安王兄,不跟安王兄做对,安王兄去哪里,弟弟就跟到哪里的话,会保弟弟长命百岁。”

“……”

“安王兄怎么忘记这一句了?所以,安王兄在丰台县呆了这么久,弟弟再怎么忙,也要赶来配合一下安王兄,否则,弟弟怎能活百岁?”

安王气得脸色发白,“原来,这一切,是你的手笔?是你在暗中操控一切?”

“对!”楚誉毫不犹豫地回道,“你所遇上的困难,全是本王做的。包括成未丢失的一只暗镖,也是本王的人偷的!并下手杀的!”

安王的气息狠狠地一沉。

他咬牙怒道,“臭小子!本王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本王?本王是你哥!你亲哥!你该对付楚正元那只狐狸才对,本王跟你一样,只是个王!他才是一手掌着你生死的一国之君!他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一直想杀你!他将你调离前往崇州去调查叛乱的事,就是想寻机会除了你!你将仇人搞错了,你这个蠢货!你不分是非!”

安王心中慌,但语气丝毫不减他往日的威严。

虽然楚誉小他十七岁,但是,从五年前起,他就已经不是楚誉的对手了。

再加上他的腿受着伤,手里又没有武器,同楚誉对打起来,他只要输的份。

所以,他才试图转移楚誉的仇恨,让楚誉想到正德帝的阴险,让楚誉放了他一马。

哪知楚誉冷冷一笑,“安王兄,本王跟他的事情,另外会算,就不劳安王兄操心着提醒了。现在,本王找的是你,你老实说,你将忠毅将军林伯勇,藏哪里了?”

他知道林伯勇在哪里,但是,他还是要亲口问问安王,看安王,如何圆这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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