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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1/2)
两年前。
沈秦箫本以为依着自己在国公府尊崇的地位,以及以往国公府中所有人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的经历来看,他以为他还能在陈州和他最好的二哥一起游山玩水,肆意欢乐地度过的两人的少年时光。
所以当他第一次为他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时,却什么也做不了。
临走,他抱着他的二哥给他写得那沓子字帖,一直回头向国公府张望。
但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
连希冀能来送一送,也是奢求。
他看着字帖最后那一首小诗,不懂什么戍鼓边雁露寒霜明,但“书到用时方恨少”此刻倒真真体会的淋漓尽致,于是懵懵懂懂地去问同坐在马车上的秦飞霜。
“娘,”沈秦箫将最后一页递给他一直温婉的娘亲,“二哥给我写了一首诗,我看不懂。”
秦飞霜接过去一看,然后温柔的看着懵懂无知的自家才满十一岁不久的少年,道:“以后每逢过节,都要给筝儿写一份信啊。”
沈秦箫没有看出自己娘亲眼底的悲伤,只当明白了沈秦筝的意思,然后心中不知从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开心。
小小少年探出头去,对下面那位不怒自威、一直有些怕的二伯说道:“二伯,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时过境迁,少年逐渐成长,陈州往京城的驿使送信送了无数次,可是回音却总是寥寥无期,就像一只在沙漠里不住孤鸣,找不到回答的鹰。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沈秦箫说着说着,就被自己的话给影响了心情,于是不由自主地竟带上了一丝意难平:“哥,我寄了,可你的回信呢!”
沈秦筝本以为这从小同他青梅竹马的少年早已经忘了他承诺过的事,本以为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却原来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