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熙苍白的脸上溅鲜血，眼神冷漠的好似一潭死水，潭底却燃烧着火焰。

“朕要杀了你！”

楚炎熙说着微微歪了歪头，黑色柔顺的发丝被血黏在他唇角，他用指尖擦去剑上的血，扭身剑尖指着袁懿涵。

“还有，你。”

袁懿涵没把楚炎熙当回事，他拍拍自己的衣衫，状似温和地说。

“陛下，你冷静点，你刚才强制冲开穴道身体已经受损，而现在军队在我们手里。难道你要凭借一把剑杀出去？”

楚炎熙冷冷地挑起唇角。

“朕不用杀出去，杀了你们就可以。”

袁懿涵遗憾地摇摇头，竖起自己的右手。

“楚炎熙，原先我很嫉妒你，嫉妒你的隐忍和强大，但现在我只觉得你傻，你把虎符兵权都交给一个男宠，又为了那个男人弄得怨声载道，值得么？”

袁懿涵说着，理应接收他暗号把楚炎熙射成个刺猬的弓箭手却没有动。

本应该去北伐的大将军走了进来，一挥手就有人把袁懿涵和楚月清绑成了个粽子。

大将军对楚炎熙单膝跪地。

“陛下，末将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袁懿涵愣住了，大将军明明被他们收买，明明是同一阵营——

大将军嘿嘿笑了笑。

“这都是皇后的建议，他说朝中有人意图谋反，让末将留意，而后设计了一出戏。唉，皇后真是一心为了陛下，当然陛下你放心，皇后每次见末将都离末将三步远，说嫌弃末将身上的汗味。”

袁懿涵这下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那个男人并没有背叛楚炎熙，这一出戏是要把他和楚月清一网打尽！

一般情况他肯定谋而后动，但是那家伙把自己也说服了。

袁懿涵哈哈大笑一声，看向楚炎熙的眼中充满了同情。

“这么好的人，当真值得陛下去好好爱，可惜，他死了。”

袁懿涵发现这么久，他似乎是赢了一筹？

楚炎熙勾了勾唇，突然上前一步，一脚将袁懿涵踹到在地，剑在袁懿涵的喉咙间没有刺下，过了一会他笑了。

“把这两个人关进地牢。朕亲自卸了他们的腿割了他们的舌头。你们是夫妻，朕也不会亏待你们，给他们刀不给他们饭，饿了就去割对方的肉吧。”

大将军打了个寒颤，领命退下。

楚炎熙一个人呆在大殿里，撕下衣衫用力擦干手上的血，擦干后才想起来自己脸上也有血，用力抹尽之后他才去把卿尘小心翼翼抱起来。

把卿尘冰冷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楚炎熙闭上眼睛，眼中血色的泪流下。

“卿尘，朕记得你叫卿尘，怎么能忘记。朕在这里等了你不知几个轮回，才等到你过来，终于，你想要去找朕了？”

红衣似血，似喜袍。

没有去看大漠的骆驼，也没有看江南小桥流水，没有去看宫外的日月。

卿尘。

朕留给你的江山。

你不在了。

朕要他做什么？

楚炎熙轻吻卿尘没有温度的唇，满脸温柔疼惜，他俊美邪魅的脸上却露出哭一样的表情。

“朕怎么舍得让你等的着急，朕这就去陪你。”

三日后。

楚月清和袁懿涵只留着一只胳膊，两个人在监狱里把对方割的伤痕累累，一起惨死，死后楚炎熙把他们装在一起，仍进荒郊野岭。

大将军处理完事务后回宫述职，却见楚炎熙坐在长亭里，抱着卿尘。

两人俱是一身红衣。

像是睡着了。

夕阳西下，阳光有些凉。

陛下抱人的还是那么用力，身体僵硬了，拿刀都不能把两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