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要惹你生气的……我只是……我嘴笨,你知道我不那个意思,轻别……”傅柏知道自己这话肯定是惹得沈轻别不快了,虽然她没表现出不高兴,可脸上想要继续聊天的表情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惜她嘴笨,她承认现在的自己再次和沈轻别坐下来时,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的聊天,她总觉得沈轻别身上多了什么,是她本该有却没有的东西,她和沈轻别真就像两个路子的人了,即使以前那样开心的玩在一起过。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沈轻别看起来是有些疲惫。
傅柏不好多说什么,留在这里也是惹得沈轻别更为不快,于是只好告退:“那你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嗯。”沈轻别淡淡回道,脸色有些疏离。
傅柏心下一酸,但也不知该如何挽回,她总觉得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无关乎她做了什么,改变的都会变,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与所有人都渐行渐远,可她害怕改变。
门被轻轻带上,沈轻别再次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户那边,将窗子打开,夜里温凉的风吹进房间里,天边的一轮明月格外清冷。
“轻别和傅将军关系如此要好,在她面前竟如此失态,要是再大声一些,听到的可不止我了。”
微微侧过头,竟是靳语尘,也同样开了窗子,且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的样子,他微磕着眼,语调慵懒平和。
沈轻别却是十分的窘迫:“你都听见了?”
“嗯,一字不漏,莫怪我偷听,而是这里的墙,实
在是薄,想不听见都难。”
“小柏是我儿时交好的玩伴,我不想她有事,能帮一些是一些。”沈轻别脸红道,回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一想到自己训斥吼人的话都让这人听了去,便觉得羞耻得紧。
靳语尘睁开眼,看了看远方漆黑而又虚无的地方,悠然道:“我仿佛在这里就能看见秦淮的夜灯了,灯火晖映在河水上,景色美极了。那时我和你偷偷跑出来,买下了一个小小的游船泛在河面上,我为你放的莲花灯,飘到哪儿去了呢?”
“能飘到哪里?肯定是下游地区啊,被人打捞出来,丢在一边了。”靳语尘一向如此,说着说着就跑了题。
“轻别,”靳语尘转过头,神色看不见一丝波澜,“傅柏喜欢你,你也会喜欢她吗?若是没有我,你会喜欢她吗?你会嫁给她,做她的将军夫人吗?”
“阿尘……”沈轻别脸上布满疑惑,“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小柏是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且不论她的身份,单只是她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嫁给她吗?”
“轻别是介意她女人的身份?如若她是男人,而我才是女人,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待我吗?若我是女人,轻别你当要如何?”靳语尘扯出一丝玩味的笑,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
“阿尘……你怎么了?突然这么问……我有些害怕……”沈轻别第一次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是尔虞我诈,她都不至于哑口无言,靳语尘这人确实有时候坏的很,可他怎的突然平白无故开这么个荒谬的玩笑?她根本不敢想象这个假设的背后!
“哈哈哈……轻别,被我吓到了?我逗你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假设呢?不存在的,傅将军是我朝有名的女战神,那是整个安庆国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会是我说是男人就会变成男人的?不好意思开了这么个粗鄙的玩笑,轻别莫要理我便是。”靳语尘笑起来,一副捉弄得逞了的样子。
为此沈轻别立马就不高兴了:“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无趣的很!”
“知道了,我以后绝不乱说话惹你不高兴,夜色浓了,该歇息了。”靳语尘拿下支撑着窗户的木棍,“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可要好好歇息才是。”
转回身子看见桌子上干透的画,失神的伸出手抚摸画中人的轮廓,随即拿起来揉成一团。
罢了罢了,是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该肖想的,就连想都不可以,何况是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