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为了让靳语尘找到感觉, 索性从馆里面拿出一件红色绸缎材质的衣服, 对他说道:“你将这身换上, 等会我亲自给你描个妆,头发也弄一下, 得有一带风流才子的样子才行, 李煜是个风流又多情的君主,他才不会似你现在这般正经和拘束呢, 我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再来学习舞步。”
靳语尘看着他手里的衣裳, 犹豫一番, 终是接了过去,走到屏风后面换起来。
房间里只有旭凤和靳语尘二人, 旭凤等在屏风外,怕等会要交代的事太多耽搁时辰,便边等他换衣裳边说道:“虽然李煜是个男子, 但是你在宴会上要表演的是舞蹈, 所以动作不能僵硬又刻板。舞者该是轻柔的,用妖媚的舞步和神情来代表前期的荒淫无度, 用沉郁的舞步表示后面的凄苦和无奈,但你记住都要柔, 很柔才行, 不然就不美了,你得从行为举止间开始注意,学习女子那样的端庄和灵秀, 切不可……”
屏风后走出来的人,一身妖娆的红色,腰带故意系的松松垮垮,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露出来。头发散开披下来,挡住部分脸庞,竟有些说不出的朦胧和妩媚,眼神看着格外妖媚,眯起眼睛嘴角荡漾的笑,让人着迷。
太妖了,这个男人不似男人,像妖精。
“可是有什么问题?”靳语尘向他走去,带来一阵阵迷人的熏香。
旭凤呆滞着:“没问题,只是……被季兄你吓到了而已……你真的,不像是男人……”
靳语尘勾起唇笑起来:“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抱歉抱歉……我这就给你画一下眉毛,再给嘴唇上一些红色,还有脸上,抹些胭脂水粉……”旭凤失神的拍拍自己的头,走到梳妆台那边,翻找着物什。
靳语尘透过铜镜看了看自己,这样女气的自己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心里何尝不想以真实面目示人,可如若身份被暴露出去,那他就难逃一死,也许只能在这戏台上面,他才能真正做一回自己。
旭凤在靳语尘脸上一番涂抹,完后连他自己都禁不住再次感叹:“太美了,可惜了,是个男人。”
靳语尘失笑,就当是在夸自己吧。
旭凤将东西收起来,说道:“记住,你是个舞者,动作一定要轻柔,刚开始的时候稍微平庸舒缓一些,不要太快让看客们投入进来,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然后在顺着我给你的奏乐,舞步更加风骚露骨,脚步要大一些,到时候给你的衣服都是会让你露出胸膛和胳膊还有大腿的,记住还要学着勾人心魄,那么就要注意眼神了,眼神要媚,要妖,要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靳语尘翘起兰花指,抬起的衣袖遮挡自己的大半张脸,留出一只眼睛微微磕着看他,声音变得又柔又慵懒:“这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样,眼神要勾人,动作要轻浮,语气要浪荡,笑声要酥麻。虽然晚宴时你不会开口说话,但你就是要给看客这样的感觉。”旭凤忍不住也翘起兰花香,推在靳语尘肩膀说,“要娇柔。”
靳语尘忍不住笑出声来,还不忘用衣袖挡住自己的口鼻,眼神半是娇羞半是端详。
“很好,我们就保持这个感觉,现在我教你开场的舞步怎么跳,我演示一遍,你看好啊。”旭凤说完,边走到一处空地,动作轻盈的舞动起来。
靳语尘一直是个认真而又悟性的人,只要他有心,就不会有学不来的东西。况且这舞,对于男人来说确实很难,但对一个本身就带有妖媚气质的女人来说,这不算什么。
旭凤过于高兴,没想到临时找来顶替雅男的人悟性这般高,本来心里一丝丝的不安也被靳语尘熟练的舞步彻底打消,看来今天不止能教完开始的舞
步,说不定还能教一点后面的。
突然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大厅有一位叫沈别的人找他,旭凤不想这个时候出去迎客,但沈别又是靳语尘的友人,不见他又不好,只好吩咐外面的人将什别请到这里来,等他走了再继续后面的舞步,靳语尘练习了这么久正好休息一会。
“休息会吧,你朋友来找你了。”交代完,旭凤便让靳语尘停下练习。
“朋友?”靳语尘在脑中搜刮着,他在这里有朋友吗?
“嗯,昨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沈公子。”
“轻别?她来做什么……”靳语尘小声说道,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
旭凤没听见靳语尘的低声嘀咕,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先是被眼前的白衣女子惊的半天不能言语,再是被她脸上阴沉的表情吓到,对方一言不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说什么话的旭凤只好让出路说道:“进,进去吧。”
沈轻别一言不发的进去,里面转过身子对着他,压抑着声音说了一句:“你出去。”
“啊?可是我……”
“出去,我跟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不要让别人靠近这个房间。”沈轻别懒得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份,一进来就直言道,“这个房间我借用几个时辰,到时候你给我算钱。此事事关重大,你应该不想雅男晚宴出什么意外。”
雅男二个字一出,旭凤果然就不多言了,对方不愿给自己解释也说明对方没这个心思,看衣着也知道这两人应该都不是简单人物,有一人愿意帮自己已经很不错了,他该学着点到为止了,有些话不该他听,有些事不该他知道,那就要做到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沈轻别亲自关好门后,走到里面去,刚叫一声:“阿尘……”就被对方的姿容所惊讶。
靳语尘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块湿布擦拭着脸上的胭脂水粉,秀发随意披在身后,一身红衣,妖艳夺目。
靳语尘仍然擦拭着脸上的脂粉,悠然说道:“刚刚外面人来报,说是我的一位友人来找我,我想了半天也不能想出来是哪个友人,想来是外面那些人没眼力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会是我的朋友呢?我早该将这花朵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