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靳鸣佐是非要赐婚给靳语尘了,坐上的皇子都心知肚明靳鸣佐的用意,倒是靳轩豪和靳炎池,脸色十分的不好,怕是没猜到靳鸣佐的用意,十分嫉恨的瞪了靳语尘一眼。
靳语尘却是在心里暗暗发笑,果然有两条大鱼上钩了,那他这个时候迎着风头请求赐婚自己和沈轻别就值了,至少这两个人,他靳语尘锁住了,已经给这两个人准备好了一场“风风光光”的饯行。
“那……儿臣在这里谢过父皇了。”靳语尘感激道。
“说什么见外的话,你喜欢轻别,轻别那孩子也欢喜你,这事由父皇来主持就是成人之美,说什么谢不谢的,尽说些见外的话,都是自家人。”靳鸣佐大笑着说道,这场景,像极了父亲给儿子娶亲的温馨画面,可细思一番后就发现,还真是天家人常用的手段,要是两情相悦便是成人之美,若是两情不相愿,那就是一场悲哀。
靳语尘脸上的笑都要僵硬了,心里却在苦苦找寻着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新婚后怎样才能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回算是连带着自己,也一同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这次的谈话沈轻别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回客栈就跟靳鸣佐说自己身子不适,连晚饭都没吃就独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晚饭后傅柏默默端着一盘饭食上楼,被靳语尘叫住:“你是要去给轻别送去吗?”
傅柏点点头:“嗯,她没吃晚饭,一会儿会饿。”
靳语尘并没有表现的有多大的敌意,而是带了些苦涩的笑:“她为伤了你的事心里难受,所以才不想下来用膳,她心里是有你的。”
傅柏很奇怪靳语尘对自己的态度,她身为一个女人,却喜欢同为女人的沈轻别,还是喜欢的他即将要娶的女人,为什么靳语尘还能那么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
是看不起自己吗?觉得自己根本不会给他带来危机感?
“嗯。”傅柏不善表达,便只得一个淡淡的嗯字。
靳语尘低头笑几声:“若你不是女人,恐怕我没这么好的福气。”
傅柏皱起眉:“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
“没有的事,我不
会嘲笑你,你喜欢女人的事我不会觉得丢脸,更不会觉得奇怪,相反,我很欣赏你。”靳语尘拍拍她的肩膀,“我不如你,很多时候,我都不如你。”
像傅柏这样善良又敢作敢当的人,这深宫里已经很少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包括自己。将沈轻别也卷进来,他根本就不是良人。傅柏做的一切都是想着怎么让沈轻别好,而自己,却是想的怎么让自己好。
拍拍傅柏的肩膀后,他没回房间,兀自下了楼朝客栈外面走去,背影竟显得那样瘦削单薄。
傅柏竟有一种靳语尘好像一直都是形影单只的感觉,靳语尘外公一系都被斩草除根,又被丢进宗人府四年来无人问津,现在出来也是靳鸣佐手上的棋子,不管做什么都是孤注一掷,这样的靳语尘,孤独到让她觉得就连沈轻别都没真正走近他心里。
靳语尘一定有很多事都没表现出来,有很多话都不能说,没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大变故后还笑得这样温和,他独自一人带着他那些不能说的秘密,艰难的活着,这何尝不是一种悲戚?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不是吗?没有人因为自己可怜就要伤害别人,傅柏并不觉得这样的靳语尘会让人谅解,她仍然不看好靳语尘这个人,觉得他阴气过重,城府极深。
靳语尘现在确实可以用方寸大乱来形容,他确实对沈轻别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可他不能真正放任自己这么下去,到时候事情暴露出来,他不敢打赌,赌沈轻别不会要他的命。
他仍然还能记得起母亲说过的话,每每想不透一个问题时,一定就是脑子太乱,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行,只有冷静下来了,才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步伐紊乱的来到一处荷塘边,夜色正浓,他闭了眼跳下去。
让他好好想想,别催,想不出来他不会出去的,不然母亲又该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