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来到一个单独闭合的雅间, 他们已经不在原先的那条船上了, 靳语尘一直百无聊赖的被下人背着, 直到停在这个雅间,还没发声嘴就被人自后面捂住, 刚想大叫反抗, 胸膛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汩汩的血从胸口处喷涌而出, 耳边响起如同鬼魅般的话:“不用麻烦你通报了,本王自己进去。”
下人到死都未能瞑目, 靳语尘看了看沾了血的手, 一脸从容的推门而入,房间里面浓浓的熏香, 一名男子就端坐在桌案前,拿着笔勾画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动静, 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 说道:“进来前怎么不通报一声,把人放到榻上。”
靳语尘嘴角挂着笑, 步履轻盈,不动声色的走到他左右, 夸赞道:“馆主这是在画本王吗?画的可真是像, 尤其是这口唇。”
郑明杰一阵疑惑,当即就转过头去,脸上突然贴上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把带血的匕首,瞳孔放大,立马就要大声呼叫。
“聪明的就不要乱喊乱叫,本王不保证能不能忍着不割断你的脖子。”靳语尘含着一股笑意,“不得不说馆主你的品味还是不错的,要睡,就要睡当今的皇子,才更能显得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嘛。”
“什么!你是……”郑明杰惊异的同时更多的是怀疑,然而话还没说完靳语尘便打断了他。
“本王当然是,而且这里不止有四皇子,还有其他的皇子,同时还有——皇上。”靳语尘不紧不慢的收回匕首,将匕首上面的血迹擦在郑明杰身上,动作慢条斯理。
擦干净后从腰间取出令牌,在他脸上拍打:“你不会告诉本王,你不认识宫里皇子手上持的令牌?”
郑明杰一看对方手中铮亮的鎏金,眼里立马充满恐惧和惊慌,急急忙忙的起身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地上:“不知镇安王来临,恕草民无礼,还望王爷恕罪。”
“哈哈哈哈……”靳语尘笑得诡异,“不可以饶恕哦,你可是犯了大罪,挟持皇子,还意图不轨,你让本王以什么理由饶恕你?”
一听对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来,转念却在心中想着的是这四皇子虽然被皇上封了王爷的头衔,可既无实权又无势力和党羽,一旦自己的事被这个四皇子揭发出来,那么会拉一帮人受到牵连,那……要不要杀掉他?反正也是个刚出宗人府的一无所有的罪臣之后。
“你可是在心里面盘算着要不要杀本王?”靳语尘道出他的心思,得到认可后笑得更加大声讽刺,“做为官商勾结的掌舵人,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呢?好好想想,本王会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来到你这里?”
郑明杰只当他是在套自己的话,咬紧了牙关不说:“草民不懂王爷的意思。”
“不懂可以,本王跟你好好解释一下。”靳语尘不打算让郑明杰起身,就让他继续跪在地上,然后自己舒舒服服的坐在郑明杰原先坐的那个位置上,开口道,“南风馆,二年前在当地知府开了户籍,并以歌舞为营生的店面。而如今却是做起了人肉生意,却不以妓楼而立,每年交的税务和普通酒楼的一样,但你知道,妓楼在安庆的税务极高,而你却拿着普通酒楼的税务,做着妓楼的生意,这两年来贪下的银子,按照安庆国法,超过一百两的就处以五年牢狱,好好算一算南风馆的账,怕是你坐一辈子牢都坐不来。超过十万两的直接处死,妻儿和直系血亲被罚至官宦家为奴为婢。”
“别着急,还没说完呢。”看着跪在地上想要开口打断的郑明杰,靳语尘摸摸他的头,“这么明显的错误都没能发现,这说明苏州的知府大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收了贿赂,查出来以后,当要连罪。而且本王路经齐鲁,从你父亲那里拿到了一个账本,里面记载了对苏州的
一切开支,派人去苏州知府的私库查了查,发现和知府公开的账本数目根本不合,找到私账后就发现,和泉州的一笔庞大支出,不论是时间还是数目,都吻合了。”
郑明杰明显的崩溃神色让靳语尘更加确定了自己刚刚所说的,他确实是派人去查了知府的私账,但没有找到,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猜测全说出来,然后看郑明杰的反应,看来他全部猜对了。
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他已经起了杀意了,或许这个人还知道更多,但就现在他说的这些事,全是真的,就已经不足以留他活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