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几回合下来,赫连明珠固然脾气再怎么好也实在不能忍下去,她跪到床沿上的一角,抓住靳语尘的两只手腕,将靳语尘扑倒在床上压制住:“你别不知好歹!我是强迫了你,但你不也要了我吗?现在我主动拉下脸来讨好你,你就不能看到我的用心良苦?如果你对昨天的事不能忘怀不能原谅我,我可以用我后半辈子的时间补偿你,你何苦想方设法的远离我,我们已然是密不可分了!”
“你闭嘴!我跟你不可能再有多余的交情!”靳语尘试图摆脱她的钳制,“我说了,我有办法可以解决大梁的物资问题,你只要答应我别再拿我当伺宠,我可以为了大梁出谋划策,哪怕当个低贱的下人我也愿意。你别老缠着我,我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那你想跟谁在一起?”赫连明珠不放,压着她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脸凑的极近。
靳语尘不再挣扎,而是咧开嘴嘲讽的笑了笑:“还能是谁,当然是我最爱的女人了,你连她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赫连明珠,你是个公主,这样缠着一个有了夫人的男人,传出去可不好,大梁的人会怎么看待你?会瞧不起你。”
“她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靳语尘,你回不去了,你忘了她吧,在大梁有什么不好?”赫连明珠显然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失落,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一丝。
靳语尘最烦的,就是赫连明珠这一点,她就像个黏人的牛皮糖,死死的沾在自己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她越是这样,她的厌恶就越发的浓厚。
“可是留在大梁又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我的心只在沈轻别身上,我想再次见到她,哪怕要我的命来换,我也想见她,看见她,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说起沈轻别的名字,靳语尘心里是温暖而又柔和的,就连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
这一切在赫连明珠眼里就是刺裸裸的挑衅和讽刺,对沈轻别这个女人的认识一开始是十分模糊的,她不怎么在意过沈轻别,因为觉得她心思很深,所以一开始便不愿与她做过多的往来,可现在她越发的想要知道沈轻别的一切了。
“那你最好也告诉她一下,你过的好不好,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你是怎么伺候我的,靳语尘,你昨天的表情我真的很满意,你在我身下的样子真的很美,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赫连明珠凑到靳语尘的耳边,“我要把那个时候的你画下来,留着。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和某个人一起观赏,你觉得呢?”
“赫连明珠!”靳语尘瞪大了眼睛看她,“你敢!”
“这是你对主子说话的态度吗?”赫连明珠起身,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安庆的质子无视本公主,给我拖下去,打,打到她吐血为止,要是有人敢去看她给她送药,重罚!”
“是,公主殿下。”外面闻声进来二个士兵,将靳语尘架起来,往门外走。
“赫连明珠,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否则,否则……”靳语尘已经气到无法组织言语,巨大的愤怒冲进着她的头脑,让她做不到想往日那样的冷静分析和思考。
“否则就怎么样?”赫连明珠笑得人畜无害,“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赫连明珠!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发誓!我不会放过你的!”靳语尘挣扎着吼道,“你要是敢把画拿给沈轻别看,我杀了你!放开我!”
“放肆!还不快把人拖下去。”赫连明珠一声怒吼,一旁的两个士兵连忙将让带了出去,拖到外面用刑。
房里只剩下赫连明珠一人,盯着地上摔碎的碗发呆,大夫说了,靳语尘身子底子不好,还吃了过多无用的补品,全身的血脉都是堵着的,若是不将淤积在胸中的瘀血吐干净就会活活病死,她现在这个身子再进不得补品,再补就会要了她的命,只能喝一些沁心的香茶,也不可在过度劳累和抑郁,她端进来的那碗其实不是补药,只是一碗能让人舒服一些的清茶,看靳语尘这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照顾,那她就只好用这个办法帮靳语尘治好身上的病。
她觉得靳语尘不是一个很愚笨的人,现在对自己的怨恨是因为昨天的事,等她们长久相处下来,靳语尘也会冷静思考自己的立场,知道自己在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定是能接受自己的。
可她还是不了解靳语尘这个人,她在恨意里面长到大,她爱的是沈轻别不顾一切对她的爱恋和在意,世界上再没有人像沈轻别一样将她当做自己的天,她并不理解温柔的虐待和谎言。她嘴里含着一大口血从嘴角流下去,指甲抠进木质的长板凳下,对赫连明珠的恨意和厌恶达到了最大。
一记记重重的板子落下,她疼得快要失去意识时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就好像给自己念着什么保命的符咒那般支撑着她坚持下去。
“轻别,等我……轻别……等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