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睡相都糟糕的人同塌而眠是一种什么体验?
总之一定不好受。
乔裴晟醒来时只觉得感觉肚子沉得慌,似乎被什么东西一直按压。
抬眼一看。
一条精瘦有力的腿正嚣张地横跨在他肚子上,而腿的主人正以对角的方式伏趴在床上,而他自己的一条腿则是从底下绕过那条搭在他肚子上的腿,去推某人的另一条大腿,导致对方的两腿以最大承受力张开。
总之姿势属于相当的诡异和高难度。
枕头,被子之类的物件统统掉落在地,他身上的睡袍不知什么时候彻底脱了,床上就他和宋安歌两个衣不蔽体的大男人用奇葩的姿势躺着。
伴随对面传来的一声哼唧,他肚子上的腿正在抬起来离开,正当乔裴晟松一口气准备起床洗漱时,另一条腿随着少年的翻身,抬起后朝下重击。
大清早被尿憋醒,紧接着肚子忽然迎来一次难以言喻的重击是一种什么感受?
躲闪不及的乔裴晟想打人!
他故意用脚踹开某个翻转过来,用侧身的姿势抱住他,将腿搭在他肚子上的的小屁孩,捂着肚子下床,急吼吼地朝卫生间走。
被踹的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视线中只看到一身材不错的男性离开,就是姿势有些奇怪。
宋安歌揉眼睛,脑子缓慢启动,几秒后他蹭地坐起来,瞧瞧周身的环境,还有身下乱七八糟的的床铺,以及自己只穿着大裤衩的身子。
昨天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做出的各种不过脑行为,现在一遍遍闪现,还特别清晰。
他昨天不仅抱着讨厌鬼哭的像个傻逼,三更半夜居然还……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乔裴晟感觉有赤身在卫生间有点冷,想回来找件衣服穿上再继续洗漱。
一出来,只见笨蛋宋安歌憨出出地呆坐在床上,手指摩挲下唇瓣,还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也不知道脑子里想写什么,神色间不断浮现懊恼,纠结,甚至有点点的……害羞?
害羞?做春|梦了?
乔裴晟除去这个理由,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小屁孩此刻让他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羞涩神情。
至于做梦的对象该不会是……
啧,那可不行。
一想到笨蛋宋安歌对瞳姐有非分之想,乔裴晟心里感觉怪别扭。谁让现在他对瞳姐压根没有半点所谓的小情愫,内心深处已经把瞳姐当做家人来看待。
现在,他目睹曾经的自己依旧暗搓搓地喜欢姜瞳,总觉得无比别扭。
他得想个法子让笨蛋宋安歌逐渐淡化对瞳姐那点懵懂小悸动。
转移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对方全身心专注于另外一件事。
这不是什么难事。等他把宋安歌送去读高四,他那点破成绩若想在一年内提高,考个还过得去的大学,怎么着也得花费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才做得到。
宋安歌真想改变的话,高压学习完全可以让他分身乏术,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去做其他有的没的,自然也没时间在意什么瞳姐不瞳姐的。
为自己昨天偷吻行为开始害羞的宋安歌不知道,他的害羞对象正想法子如何好好地折磨他的身心,无暇顾及他的瞳姐。
等乔裴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依旧能看到到某个笨蛋面朝阳台那处一动不动,似乎还沉浸在他不知道的“梦”里。
他上前推推他。
“发什么呆?快去洗漱,跟我去做早餐。”
有笨蛋宋安歌在,在下厨这方面他还能偷点懒,挺爽的。
“哦……哦哦。”宋安歌慌张跳下床,看都不敢看乔裴晟一眼,快速绕开他朝卫生间走。
乔裴晟不明所以。
这小子是在羞愧昨天晚上抱着他哭的傻样,所以才不敢直视他?
宋安歌关上门,站在洗漱台前深呼吸,捧了一把冷水洗脸,清醒乱糟糟的脑壳。
等余光瞥见里面的洗浴间,他再次不可避免地回忆昨天自己趴在讨厌鬼肩膀上弱鸡般的模样,接受他的“上下其手”。
身体记忆同样也在带他回味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所带来的的触感。
从头到脖子,一路朝下,直至某个他记事开始,除了医院体检没被人触碰的禁忌地带。
那双手在这地方反复温柔的揉搓清洗,就在此刻那地开始回味起这种温柔触摸。
操!他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
当时明明没有任何其他含义的单纯清洗动作,现在回忆起来却该死的令人躁动。
面对某处忽然出现的生理反应,宋安歌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他过去从来没有因为谁而产生过这种感觉,哪怕是瞳姐。
他对瞳姐没有欲|望,不管是拥抱,亲吻,爱抚,亦或者更深入地交流,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些期待。
他只是单纯地想注视她的笑容,单纯地想要保护她不被别人伤害。
他以为这是因为他对瞳姐的感情属于最为纯粹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没有冲动是很正常。
过去,他喜欢姜瞳,对她没反应实属正常,他不喜欢其他人,对别人没反应也是理当如此。
可是现在……
少年镜子中呈现出的泛红脸颊让他本人不忍直视,咬牙扭开脸,余光却老是忍不住继续偷看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撑着洗漱台的手随着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动作而微微颤抖。
他的呼吸声在此刻无比明显,明显到他自己都想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被人听见他在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是死在里面了吗?”
可惜事与愿违,动作再小,还是被推门而入的某人目睹到了。
乔裴晟坐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宋安歌出来,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昨天的情绪还没彻底梳理好,正一个人缩在里面惨兮兮地小声抽泣,舔舐内心伤口。
谁让宋安歌最蠢了,哭的时候一定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哭,都不知道适当地利用一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以此去博取他想要得到的关注。
昨天能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实属难得。
然而此刻他所看到的和想象中的情形天差地别。
四目相对,一个惊恐,一个讶异。
宋安歌的身体与此同时在细微抖动,眼神闪过一瞬间的失神感,不是吓的,是爽的,不过现在的情形让他来不及仔细享受这种爽快。
乔裴晟眯眼,神情自若地去看宋安歌膝盖上挂着的裤衩,以及它本来应该待的地方。
场面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