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王向东的关系，听起来好像确实有点奇妙。”孙砚云委婉地评论，事实上她在樟树村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了，只是一直没有明说而已。“你们应该一直有联系吧？王向东在军队里怎么样？你把这家伙出现的消息告诉他了吗？他有什么打算？”</p>

“我必须纠正你的错误印象——”乔曦义正辞严地说，“刚开始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也就是后来，才慢慢地成为了朋友。咳，是普通朋友，不是处对象那种男女朋友，你别胡思乱想。赵成明的事，我刚给王向东写完信，还没接到他的回信呢。”</p>

“我没有胡思乱想啊。”孙砚云无辜地笑了笑，不再多说：“那等他回信再说吧。对了，你鬼主意多，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摆脱这块狗皮膏药？我是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他了，连医院里那些替他说话的同事也不想见了。”</p>

乔曦思索起来：“那你不如考个研究生？每天呆在学校里，他总不至于把车开到学校来堵你。”学校比医院管得更紧，应该不会让一个陌生男人在校园里乱窜。校园这么大，每天都得去不同的地方上课，赵成明要堵人也不容易。</p>

“其实还有更一劳永逸的办法。可是你从前就拒绝了，现在能接受吗？”两年前，国家有意从高等院校中选拔出一群出众的人才出国留学。当时侧重的学科是物理、化学，但医学也有一些名额。P大医学部有三个名额，两个都给了本科生。孙砚云的优秀有目共睹，其中一个名额大家都默认是给她的，没想到她却婉拒了学部的好意。</p>

“……我不想离家太远。”孙砚云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如果选择出国，说不定就能彻底甩掉这块狗皮膏药。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一直追到国外去缠我。可是我不想因为他，离家里人更远……”</p>

“你现在也只能每年回一两趟家，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出国留学又不是意味着不再回来了。趁着你爸妈还没退休，你先出国好好学习，回国之后再选择合适的城市定居，和他们一起生活，不是挺好吗？”</p>

虽然理智告诉乔曦，她不能把男女主给拆散了，破坏主线剧情。可是在感情上，她的内心还是站在孙砚云这一边的。至于王平安……想起来她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是有点心虚。不过，她会鼓励让他变得更优秀！鼓励他追求女神的！咳，偏心也是正常的嘛。人心都是肉长的，心脏的位置本来就是偏的。谁让她先认识孙砚云，又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呢？感情都是时间累积起来的，这也没办法呀。</p>

“我再想想吧，总之得先考研究生，再考虑是不是要出国留学。我还得问问我爸妈和哥哥嫂子，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孙砚云说。别看她似乎感情比较淡，可她对放在心里的人非常在乎，几乎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家人和好友身上了。</p>

“嗯，那我给你收集点儿考研的资料。你自己看准了专业找导师，早点和导师联系。老师们都很喜欢你，要是知道你要考研究生，说不定都争着抢着想让你当他们的学生。”</p>

“哪有那么夸张……我当你的师妹怎么样？”</p>

“别开玩笑啦！我导师是研究药学的，你不是立志要在临床干一辈子嘛。”</p>

两人说说笑笑聊了很久，总算稍微疏解了郁闷的心情。之后，只要孙砚云不值班回宿舍睡觉，两人就会举行卧谈会，亲密无间地分享彼此遇到的各种开心与不开心的事。当然，因为某人太烦了，绝大部分卧谈会的话题核心还是怎么对付赵成明。</p>

这天，两人照常展望了一番没有赵成明的未来，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了。第二天一早，乔曦刚醒过来，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宿管阿姨的声音：“312的乔曦！312的乔曦！有你的电话！快下来接电话！！”</p>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开门去一楼接电话。这年头每一栋宿舍楼都只有一部电话，谁有电话宿管阿姨都会在楼里大喊，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不过，开学都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从来没接到什么电话，谁会给她打电话呢？可真是稀奇事啊。</p>

“喂？我是乔曦，请问你是——”</p>

“是我。”电话里传来了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隐约带着一丝笑意。</p>

乔曦怔了怔，脑海里的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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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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