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分不清楚,
自己心里喜欢的到底是谁。
第二天杨云弋那么冷漠的看他,还真把他看虚了,他以为杨云弋看出他不可见人的勾当来,更害怕杨云弋以为他只把他当替身。
当然不是!
“我当然不是!”萧磊这么说。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气承诺了很多很多。那些未来,那些以后。那些他即将实践的诺言。就好像一个出轨的丈夫对着妻子忏悔那样。
他没想到,杨云弋从来没怀疑过他。
倒是他自己多心了。
杨云弋第二次提到他妈妈,是那个关于掉进水里的故事。
萧磊又开始直冒冷汗。
可那个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想明白了自己喜欢的不是李红英的影子,只是那个陪着自己打游戏,那个怒斥过自己混账,那个把自己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外卖小哥的杨云弋。
萧磊觉得自己喜欢谁已经很清楚了。
‘但这也不是我抛弃老妈的理由啊,’
相反的,他喜欢了杨云弋,
那自然,就应该救老妈了。
于是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这么说了。
没想到云弋气的脸都白了。
那时候他想,他是可以解释的,因为他已经没把杨云弋当替身的想法了,他可以坦坦荡荡的解释了。
可没想到,杨云弋连“陪着一起死”这种方案都不接受,真的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对了!
他还记得,云弋还讲过什么郑庄公的故事…
萧磊抿了抿唇,对分别多年的杨云弋说:“我当时后悔没听你的劝,早做预防,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真和你说的故事差不多。
于是我,就去网上搜了那个故事。
没想到除了《庄公弑弟》,竟还让我搜到另一个故事,云弋,你知道吗?
庄公把他弟弟杀了以后,
因为痛恨他母亲,连谋逆这种事都向着段叔,于是在文武百官面前下旨意囚禁他母亲武姜。
并且说:‘不到黄泉不相见。’
没想到,之后他非常思念他的母亲,但是圣旨已经下了,又该怎么办?”
这个故事杨云弋是听过的,但他依然耐心的笑着,注视着萧磊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萧磊又说:“庄公的大臣们知道郑庄公思念母亲而不忍言说,
于是,竟令人工造了个地下室,引来地底的泉水,
然后对庄公说:‘这黄泉路已经有了,请您,见一见您的母亲吧。’ ”
说到这,萧磊才停了下来,注视着杨云弋。
杨云弋又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问他:
“难道你来找我是因为,闭门苦思三年,终于想到了造地下室的办法?”
萧磊说:“办法自然是有的,但是就如同引泉水入地下室,一时半会还到不了。云弋,这泉眼我挖的很累,
你愿不愿意,等等我?”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让我等你?”
见萧磊不说话,杨云弋自己往下说:
“我以前也以为,我是被你的承诺拘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等你。所以我总想着,得了自由也是件好事。可我来加拿大这几年,
经历了一些事,才明白,我心里时刻在想着你,并不是为了遵守什么诺言。
你可别嫌我肉麻。
我想你想的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希望你来找我,我怕你不来,更怕你真来了。
后来我觉得,我一声不吭的来了这么远的地方,你是不可能找的到我的。
可你看你,竟然来了。”
萧磊说:“是我姐。”
是我姐告诉我你在哪。
杨云弋点了点头,牵起萧磊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填入自己的指缝,十指紧扣。
面子也好,里子也好,
今天真见到萧磊了,他就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抓住眼前的人,再也不放手了。
杨云弋说:“来了我的地就是我的人。就在这里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是真的后悔,
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
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克服,
我不应该做个逃兵,
你也别想再甩开我独自面对!”
没想到那萧磊竟板起脸推辞:“那不行,我下礼拜有通告要回国。”
“你尽碍着破坏气氛是吧?”杨云弋气的牙痒痒,让我做会梦会怎么样,混蛋!
萧磊避开这个话题,连个过渡都没有直接另起一处,问他:“云弋,你加拿大籍拿到了吗?”
杨云弋摇头,
“我干嘛入加籍啊?”
萧磊劝他:“还是拿一个吧,不然我一个人怎么登记啊?”
“你说什么?”
杨云弋一愣。心脏随即扑通扑通,疯狂跳动,跳得厉害。萧磊说的那个登记,和他想的那个登记,应该不是一个意思吧?是吗?
那小子笑的娇羞:“你啊,等下陪我去挑戒指。给我选个款式帅点的,阿!”
杨云弋觉得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萧磊说:“我好歹也是个—— 一表人才的大明星,嫁给你这种……惊为天人的青年才俊。又不要你办酒席,出个戒指还委屈你了啊?”
‘你这孩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杨云弋一个深呼吸,吻上那张没完没了还打算继续喋喋不休的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