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和谁约好了什么,却在这个约定实现之前,就放开了手。biqugexx.net
那天晚上,闫恪看到叶澄原来放在床头的一本村上春树的《舞舞舞》,他翻了翻,看到叶澄折了一页,用黑色的笔圈出一段话。
“我要怎么办才好”
“长大”
“不想长大”
“别无他法”
那场比赛,最后葬送在了那天晚上的一场瓢泼大雨。
庄主任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叶澄和闫恪这两位学霸,会忘记亚热带气候的雨季,两手空空的出门,成为落汤鸡地回来。
闫恪抓着叶澄的手奔跑在雨里的时候,大概也想不到,叶澄的身体会虚弱成这样,淋了一场雨就高烧到40度,烧得整个人昏倒在自己门口,阿姨晚上不在家,他背着滚烫的叶澄上了救护车,折腾一轮下来已经过了比赛的时间。
“我病了你干嘛不去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北京看看嘛?”
“也不是去比赛了就可以去啊。”
“那至少有点机会吧,我觉得你平时的战绩就一定可以啊。”
“……哎呀反正错过都错过了别想啦。”
想也知道,叶澄一定会对这种情况抱歉得要死,闫恪一时也想不起来怎么安慰他,也只能随口搪塞着把人塞回被窝里裹起来。
“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别忘了,还有“希望杯”和“奥赛”。“闫恪手撑在床沿,安慰一样地笑着看他,叶澄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烧得更严重。
夏天一过,很快就升了初二。
新学期来临时,叶澄成了生活委员和团支书,当了地理课代表。
原来的班主任离职去考公务员,新来的老师叫肖永信,小个子,像个小日本鬼子一样,一天天就知道让人学习。
叶澄对这类人一向一肚子坏水,常常带头在上课或者班会时找茬,惹得新老师脸上红一阵绿一阵,老师私下找他谈话,叶澄抬头理直气壮,说自己勤学好问,老师回答不上来算是学艺不精,闫恪刚好在办公室整理数学作业,小步挪过来拿胳膊撞他,最后干脆三两下拉走了还在犟嘴的叶澄。--*--更新快,无防盗上----*---
没心没肺,单纯乐观,这几乎是所有人贴在叶澄身上的标签,于是叶澄必须严密地藏起真实的自己,。没有心事,没有不快乐,他们都这样认为,叶澄就学着扮演,差点自我沉迷都跟着相信。叶澄觉得这样很好,这些心意有他自己承担足够,他一直企求时间发挥效力,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吞噬干净,而闫恪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他每次耍宝、开玩笑时只有闫恪总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连文兄都说,他的眼神看得人发毛。叶澄却也不在意,总想着这男人一定提防着我会超过他。
而叶澄仍旧心心念念地要超越他,但闫恪于他永远有缺陷,就像完整的大陆中间的断裂带,这些断裂带毫无征兆地扩大,毫无征兆地活动,他常常觉得自己被他遥控。
他知道,他总是知道,从自己的心思开始偏离轨道开始,从自己睁眼说瞎话开始,从自己以好朋友之名开他的玩笑开始,我就清楚地知道,骗子是没有好下场的。
求而不得,爱而不得是什么样的感觉?就像做一件明知永远不可能的事情,却还舍不得放弃。
叶澄一直觉得,人会变得小心眼,会变得敏感,会变得霸道,会把人所有的劣根性都暴露,最不堪最频繁的,就是嫉妒。
像闫恪这样好相处的性格,班上一堆女生天天围着他问东问西,问过了就开始拉扯感情问题,闫恪倒也很能聊,叶澄常常在前面听着,心里暗自酸溜溜,想着你小子表里不一还是个中央空调啊。
于是叶澄每日每日地不在状态,偷偷地看他们谈笑风生,假装静静地看书,内心翻江倒海。
再后来,叶澄开始借着其他人的绯闻找他聊天,他其实一点也不八卦,对他来说,别人的情史如何不甚重要,只要他在意的自己知道,否则挖别人绯闻这样的事情小人戚戚,大费周章又蠢蛋。
每次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总是会绕到闫恪的感情问题上来。叶澄费尽口舌,罗列了全班女生的名字,闫恪否定到底,唯一没有否定的,是“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