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翼州百姓而言,在战争之中至关重要的粮食一项,储存便是极其惊人的。过去翼州的粮食为成了三大块,一是公粮,这是必须要交的,按人头计算,计价较低,算是赋税的一种,这些粮食是朝廷的伫备粮。第二块是自售粮,比公粮的价格要高一些,老百姓卖出去之后,用所得来购买自己所需。但因为北方一直实行的粮价管控,老百姓其实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但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卖。事实上,在市面上流通的,更多的是这种粮食。第三大块,便是老百姓的储存粮。
老百姓都有储粮的习惯,这是中国农夫们最古老的智慧,在丰年的时候,只要日子还过得下去,便一定要储备一些粮食以应不时之需。
这便使得北方的粮食,远超在朝廷报表之上显示的数字。对于这一点,曾经当过翼州刺吏,河中刺史的丁俭,是十分清楚的。
随着李泽改变了粮食的政策,这一部分粮食,正在大量涌向市场。在关中粮食价格暴涨,南方粮价亦随之高企的时候,北方的粮食反而逆势下跌了。
北方甚至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在向伪梁出售粮食以赚取暴利。当然,把持这一出售行为的,并不是一般的粮商,而是大唐朝廷自己。他们用伪梁急缺的粮食,换来无数的战略物资,茶,糖,铁锭,盐,桐油以及金、银等贵重金属。
北方能够流出多少粮食是经过了精密计算的,而一般的普通粮商,要是触及到了这一雷区,那下场可就不美妙了。
如今北方的大唐政权,正如同一个贪婪的饕餮一般,在拼命地吸取着伪梁的血肉,别看现在伪梁政权似乎是兵强马壮,但在丁俭看来,眼下他们却是烈昌吗?”丁俭问道。
“是他。”刘绍业点了点头。
郑文昌,沧州人氏,三年之前被派到岳阳,然后通过一系列的运作,让他成为了南洞庭湖的一名水匪,数年的时间里,在内卫的竭力支持之下,郑文昌数次昌,见过丁相公。”站在丁俭的面前,郑文昌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郑将军,这些年,你辛苦了。”丁俭抱拳,肃然行了一礼。对于这些不计死生而在外潜伏为了统一大业而奋头的人,丁俭一向是极为尊敬的。
这些人,是真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的。
“身为义兴社员,为万世开太平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末将并不觉得苦!”郑文昌微笑着道。
丁俭笑着点了点头,却是从腰里摸出了一面牌子,道:“我亦是义兴社员。”
郑文昌看着那面义兴社高阶社员的牌子,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了,原来是同道。丁俭是朝廷重臣,大名鼎鼎,但并不是所有的朝廷重臣,都是义兴社员。朝廷之中,甚至还有不少人跟李相并不对付,作为郑文昌这种内卫来说,这些情况自然是清楚的。
丁俭居然已经成了义兴社员,那两个人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层了。
“船舱里说话吧!”丁俭转身道。
两人走进了船舱,刘绍业却是亲自站在船舱口为两人守卫。
“丁相公,是要动手了吗?”郑文昌兴奋地搓搓手:“这一年多的时间,可是将我憋坏了。如今朱友贞的兵马,已经剑指洞庭湖区域了,我们再不下手,另外两股水匪,指不定就会投靠他们了,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当然要动手了。”丁俭点了点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tent>
寻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