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是你的同窗,你对他了解有多少?”欧阳春问路少棠。biqugexx.net
路少棠点点下巴,“他爹深藏不露,笑里藏刀,四两拨千斤地埋了很多桩子。庞统这人……洁身自好虚心好学,女生眼中的男神,老师眼中的模范生,长辈身边的好孩子。好胜,要强,有野心。”
听起来无懈可击。
路少棠话锋一转,“他有个眼中钉,叫狄青,军事天才,庞籍一手提拔的,陆军里最年轻的少将。”
路少棠瞥一眼展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别打狄青的主意,他是个孤儿,和庞籍有父子情谊。这人恩情大过天,不过……”
“你快别卖关子了,是人都有弱点。”欧阳春白了他一眼。
“相反,不算弱点。”路少棠作伤心状,“小昭,有我给你卖命了,你还要找新人?”
得到的回应,是展昭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黑心政治家。看到什么程度吧?这人很正直。”路少棠话里有话。展昭顷刻会意。
大宋如今暗潮汹涌,各方伺机而动。
如果说以父亲为代表的议会是中立派,意在和各方相安无事,偶尔在边防有小的冲突也掀不起风浪。庞籍便是鸽派,近来更有跪着和他国交好的趋势。
而展昭和这群同僚发小则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更看不惯庞籍一派的做法。
路家一趟,四人交换了情报。
路少棠插兜,哈欠连天,“昭,你真的想好要接议长的位子吗?”
公孙策临走时说的话犹在耳边。展昭整理一下袖口,“如今的展家处在风口浪尖,议长的位子长满了刺,我还没有逐风而上粉身碎骨的觉悟。”
这话带有几分玩笑。也只有在发小面前,展昭才会说些半真半假的俏皮话。
路少棠被逗乐了,展昭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继承议长一职准备的。除非宋帝国改头换面,否则让展家退出议会,怕是比登天还难。
“军事边防落了一截,沉疴难治。”展昭话未说完。
欧阳春和路少棠陷入沉思,这些年帝国的安乐日子太舒坦了,尚文轻武,直到和别国有了摩擦,吃了大亏才知道外面早换了天地。如果再遇上权力更迭,帝国的未来还真不好说。
夕阳余晖穿窗而过,路少棠在眉头紧锁的展昭耳边打个响指,“想什么呢,秘书长大人。”
他一手搭在欧阳春肩上,一手揉揉展昭的头发,“别怕啊,小猫,我和大春都在呢。-*---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大不了就是干呗。”
路少棠的家世和欧阳春的势力对展昭来说,是如虎添翼。
“说话。”路少棠撞撞欧阳春。
欧阳春笑,“是呀,如果有一天让我把城防图和治安队交出去,我希望是交到你的手里,只要剑不指向陛下。”
世家里出来的子弟,哪个不知政治是旋涡,搅进去重则死无全尸轻则物是人非。但展昭是干净的,干净得像早晨七八点钟的阳光。
“啧,”路少棠玩味地看着窗外,展昭转身,绿植红花的**上,白玉堂那身白色燕尾服愈加显眼。
展昭神色复杂,是呢,他还有白玉堂这位家属,如此一来,议长的位子是真不好说。
“小昭,明辉最近还好吗?”路少棠一边一个,揽着展昭和欧阳春的肩膀。
“挺好的。”展昭意外,“怎么了?”
眼看着白玉堂消失在视线里,路少棠眯眼,“没事,替我转达一声,明辉如果想换工作,我这里欢迎他。”
“滚蛋,明目张胆地挖我墙角,走了。”展昭拍开路少棠,下楼去了。
“白家那小子什么来历?”路少棠抱臂。
欧阳春正在通讯器上处理下属的汇报信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纳税大户白家小少爷,你说的。”
“大春,你那治安队漏成筛子我都不奇怪。”路少棠恨铁不成钢,“心、无、城、府。”
“你这倒提醒了我,”欧阳春抬头,“年初,财政部拨下一笔款项,军事部配合,给治安队升级了装备。我还纳闷抠到死的财政老爷怎么就转了性,你猜怎么着?”
路少棠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是白家赞助的。”
如果眼前有个抢答器,欧阳春一定会兴奋地按下去,“展白联姻人尽皆知的第二天,白氏少当家白锦堂亲自批的款。”
路少棠神色复杂,“这事儿小昭不知道?”
“纨绔小少爷都不一定知道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到的。”
“这是个什么走向?老子浸淫花花世界多年,没听说这小少爷是个弯的呀。”路少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又想起刚才揉展昭头发时,那如芒在背的眼神——“*,咱家乖猫不会真被耗子拱了吧。”
欧阳春无语地把资料夹拍在路少棠怀里,挥挥手走了。
白玉堂和公孙策分手后,就直接回到车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盖,公孙策问他是否真的要和展昭订婚,原本笃定的答案不知为何冻结在嘴边。
公孙策说得对,职业守则里不曾要求他们虚与委蛇,没有利用与谎言,当然敌人除外。展昭不是敌人,展昭是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