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锦毛鼠吗?他是白玉堂。--*--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有那么多消息来源,怎会不知令“达官显贵”闻风丧胆的锦毛鼠,死在这人手上的有贪赃枉法者、有权势滔天者,没有人敢说,锦毛鼠效命于陛下,但政客的敏锐,让他内心通透,锦毛鼠一行人是皇家清道夫。也许有一天,这矛头会对准父亲,或是他。
——“仪式结束后,我会告诉你有关于我的一切。”
白玉堂给他的诺言,他信呀。可是会让陛下不高兴吧,也许暴露身份,就断送了他的前途。可是白玉堂自己说的要告诉他一切,他信的。
展昭怔怔地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笔直。大脑一刻也不停歇。一会儿是路少棠噙着冷意——白玉堂是陛下豢养的刽子手,他在骗你在监视你。一会儿是父亲疲累的模样——小昭,盛极必衰,展家上下,是我们必须担负的责任。一会儿是白玉堂缠着他——猫儿,小猫儿,昭,我们聊聊感情啊。
白玉堂这个大骗子!就是骗了他,骗了他的心。
“少爷,少爷。”张龙不安,展昭还是帝国大学学生的时候,他就跟着了,还从未见过展昭像这样失魂落魄,“少爷!”
展昭回神,打开通讯录,拨通白玉堂的手机。
足足五分钟,展昭机械地重复地按下拨打键。
张龙向前想要抢夺手机。
展昭忽然抬眸,目光锋利。张龙心中一跳,立刻退到一边,忍不住担忧,和辽的谈判还未进行完毕,少爷可得挺住。
展昭终于放过了一遍遍提示对方无法接听的机械女声,转而接通路少棠。
路少棠靠在医院走廊,看见展昭的名字在腕间跳跃,眉头越皱越紧。
“昭……”
“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死。”
路少棠下意识地看一眼手术室,心想也许用不着他们动手。因为展昭身在辽的关系,他看不到展昭的影像,却能听到他的情绪。他不禁站直了,他忽然意识到展昭说的是赵爵。
“昭,你冷静一点,白玉堂还在抢救中,我会看着他,我已经通知了白锦堂,白家家大业大,人脉又广……”路少棠压低声音,“昭,事情败露,大辽不宜久留,我派人去边境接你。你要当心。”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冷静下来,“少棠,是我不好吗?为什么智化如此,白玉堂也如此?”
线路中断,路少棠忐忑不安,展昭是重情义的人,当年智化出事,他深受打击。如今又是白玉堂……白玉堂………指间的烟忽然被折断,路少棠见惯了风月,又无比了解展昭,和他一起长大的小猫竟爱上了别人。
他不发一语,离开医院,他第一见展昭失控到杀人,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小昭手上沾血。
展昭揉揉眉心,“我去换衣服。”
他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打领带。手指一顿,重又拿起手机,接通欧阳春。
欧阳春正在监控室,襄阳的事儿尚未传到宋帝国都城,整个城市风平浪静。---
“抱歉,大春,我好像说了些胡话,你着人看住少棠。”与其杀了罪魁祸首,不如一击即中,斩草除根。
展昭看似平静,但每一句话都暗藏波谲云诡。欧阳春点头,“小昭,和谈之事不宜再拖,你万事小心。少棠在襄阳,我会让兄弟们看好他。”
智化出事,是权力斗争给他们这群人上的第一课。展昭和智化、路少棠胜似亲兄弟,智化“死”后,展昭收起满身桀骜,温顺地做起议会的“太子爷”,而在军队里打滚的路少棠得了一种病,“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从此对展昭像老鹰护小鸡。
下午,宋辽双方再次坐上谈判席。
双方你来我往,绵里藏针。
展昭和耶律容景端坐两端,不发一言。
耶律容景摸着下巴,一直观察对面的展昭。
展昭很安静,但这会儿算得上沉默,黑色长大衣,让他显得更加单薄,一张小脸被衬得有些苍白。听说宋有一种叫做汝窑白瓷的东西,高贵优雅,清韵悠长。
他和赵爵勾搭,军事交易是障眼法,冲霄楼的秘密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但是被小老虎破坏了呢,这和谈还如何谈得下去。
耶律容景敲敲桌面,“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既然谈不拢,那就暂时搁置。不过,公事谈不下去,朋友还是可以做的,我想和展秘书长交个朋友,聊得好了,万事可谈。”
耶律容景笑意深浓。
展昭抬头,忽而一笑,“耶律王子盛情,展昭不敢不从。但展昭公务在身,还要回去复命。张龙,一小时后出发。”
“是。”
冲霄楼从外形看,除了高度一枝独秀,别无异样。
时间倒回到凌晨四点,白玉堂悄无声息地潜入冲霄楼。
楼内亮如白昼,到处都是摄像头。白玉堂观察一圈,无端地有些兴奋,他破坏掉隐藏在绿植里的干扰器,接通蒋平。
蒋平侵入冲霄监控图,惊叹道,“玉堂,这特么是天罗地网啊,你赶快出来。”
“四哥,你好好地给我看看人在哪?这会儿出去,我媳妇你弟妹可就回不来了。”白玉堂说着,已经躲过一处机关。
“要了命了。”一小时前,他们收到情报,赵爵要和耶律家的人在冲霄楼交易“宋边境兵力分布图”。蒋平快速中入病毒,“老五,人在十二楼,我先黑掉对方监控,大概能顶十分钟,你乘C电梯上去。”
白玉堂顺利地到达十二楼,打开电梯后,观察一番后,小心地走进去。
“卧槽,玉堂小心。”
话音才落,雪白的走廊上突然出现错综复杂的蓝色光线。
机关是和电梯连在一起的,出电梯前,必须按报警铃,否则自动触发机关。
白玉堂摸出一颗石子,丢进光线里,石头再落地,已被严实紧密的激光线削成了粉末。他活动活动手腕,扭扭脖子,等激光凑近,手掌撑住地面,翻滚腾挪,堪堪躲过。
“嘶。”白玉堂不满地看着地上的几缕头发,他讨厌寸头。
白玉堂在陷空岛常玩机关,好身手也是没事就泡训练室的缘故。他凭着艺高人胆大,顺利进入存放“兵力图”的房间。
房间内无人,只有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展览柜。透明玻璃罩内是一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