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们不困,我们帮您一起收拾可以吗?”
心心坐在翻出来的小马扎上摆弄着一个早已淘汰的手机,按了半天开机屏幕都没反应,孙燕琴凑过去看,“这是坏的,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你们还可以玩两个小时。”好的房东也不会扔,同样的手机乐乐又翻出来俩,都不能开机。
孙燕琴弄完东西,给了师傅一百块钱,这一百是中午自己冒出来的那张。
水果然如房东所说,一到下班点或者做饭点,几乎上不来。
她打开水龙头,缓缓流出一股极细的水流,怕是想要洗个脸都要等半天才能接满水,她开着水龙头,转头去做别的。
这次她从家里将所有的衣服都拿过来了,但房东这里没有衣柜,唯二的家具只有一张沙发和一张双人床,好在孩子们翻出一个简易衣柜,孙燕琴拿着管子试图安装,并吩咐孩子们继续在那堆杂物里找还有没有这样的管子。
对于这种类似捡破烂的行为,孙燕琴心酸了一会,看到孩子们那么开心,便也放下了,暗暗想着,日后一定要买崭新的家具,给孩子们买很多的玩具。
几乎没安装过东西的孙燕琴在这种情况下,安装好了一个衣柜和两个小柜子,她把房间另一头放床的地方用房东扔上来的断把儿拖布擦干净,然后摆放好,L形的房子一头看起来像个家了。
刚接好的一盆水被她擦东西拖地用了,孩子们揉着眼睛要睡觉,孙燕琴点上蚊香没再叫他们洗脸刷牙洗脚,直接就上床睡觉了。
小小的昏黄灯泡下,两个孩子睡着的面容看起来很安稳,她打着哈欠起来继续干活。
刚才她看见后阳台上有几个塑料桶,挨巴把它们洗刷干净用来存水,摆满了小小的厨房。
又是一宿没睡,孙燕琴站在夏日九点钟的太阳下,感觉身体的疲惫感像浪一样汹涌拍打,于是趁着没人,拿出小凳子坐在小摊后面低着头睡觉。
“诶诶诶!”一道男声将她吵醒,她忙站起来笑着问:“要几个烧饼啊。”
男人看起来五十多了,穿着黑色的保安服带着小帽子,一脸不耐烦的说:“别跟这摆摊,这是不允许摆摊的你知道吗?你看这附近除了你还有谁在这卖东西,一天两天的不说你,你还没完了。”
孙燕琴的困顿一下子跑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赔笑脸,“大爷,我不知道,我这也没阻碍交通是吧,离你们医院大门五十多米呢。”
“你这占的是人走路的地儿!是我们医院的地方,还没阻碍交通呢,我这给你提个醒,你麻利的赶紧走,要是叫我们医院的领导看到,罚你钱!”
保安说话的同时,手指头一个劲的指着孙燕琴的脸。
孙燕琴分不清究竟他说的是真是假,因为医院的护士医生都有从她这买过烧饼,而且她也见过很多狐假虎威欺负人的保安。
这才刚卖了几天,刚看到希望,绝对不能失去这个生意,压着心底的无措,她试探道:“大爷您看,我这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您拿点去买烟抽,就放过我一次,我这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不是没招了也不能干这个,当是您可怜可怜我,成吗?”
说着,孙燕琴眼眶立刻就湿了,她不想对着一个可能在故意欺负她的人哭,使劲咬着牙忍。
“你哭什么,我怎么着你了,我告诉你你可别讹人!”
保安看了眼操作台上的小钱罐子,转头对孙燕琴大喝。
孙燕琴抹了把眼睛连忙扯出笑的弧度,“没没,大爷您没怎么着我,我这人有点胆小,跟您没关系,大爷,给你。”她从钱罐子里直接拿出一张红票往大爷衣服兜里塞,“您拿着,别跟我这个小人生气,大热天的再气坏了您,买点东西消消火。”
保安皱着眉头由着孙燕琴往兜里塞钱,又狠狠的说了孙燕琴两句,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