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木半晌没说话，接着响起的就是他带着些得意的笑声：“其实你问我这个问题，就是想见我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干脆问我为什么去开会吧？”

秦森：“……”

秦森冷静开口：“不是。”

楚青木那边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了几句，老实回答：“会议上应该有说的吧？最近有一点乱，兰森在带着我处理事务。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下周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不是什么大事吗？秦森垂下眼，看向楼下郁郁葱葱的花丛：“是不是有一些低等的血族在攻击人类？”

“嗯。”楚青木倒也不瞒着他：“目前是怀疑有一些低级血族由于强行提升自己等级，导致精神错乱，以至于对于人类有着极高的攻击性。所以说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秦森问出去那一句话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他有些怕楚青木会多想，觉得自己是在怀疑他。但是看来楚青木完全就没想那么多。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嗯”了一声：“应该没事的，我上下班都是开车，平常小区里也没什么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方……”

“总之还是要小心。”楚青木嘱咐他一句：“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啦。”

秦森有些惊讶，毕竟在以前，如果是楚青木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从来都要拉着他东扯西扯起码扯个十几分钟，这次他都已经做好了陪人聊天的准备。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就传过来电话挂断之后的忙音。

秦森低头看向已经黑了的手机屏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次楚青木和他说话的时候，太急了。

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虽然是一贯的欢快，但是似乎有一些轻微的抖，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难道是受伤了？秦森坐回到电脑前，犹豫着点开了关于吸血鬼受伤相关的文献资料。

有关吸血鬼受伤的资料真的是很少，成千上万份资料里关于这方面的一共只有三份。秦森耐心看过去，一共也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里面的研究表明，现如今的吸血鬼和那些文化艺术上记载的吸血鬼不太一样，他们并不非常的惧怕阳光，只是不喜欢，而且也没有达到走在阳光下会有很强烈的反应的地步。不过银器确实是可以对他们造成一定的伤害，具体原因是银器会减慢他们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没有什么触之即死的效果。至于一些文化艺术作品里写得所谓的大蒜……只不过是吸血鬼很讨厌那个味道，伤害基本可以说是零。

但是猎人和人类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对于吸血鬼所造成的伤害是实打实的，而且猎人拥有和吸血鬼不相上下的能力与寿命。如果不是因为这两边的数量实在是稀少，人类能否站在谈判桌上都未可知。

楚青木不在，秦森也就恢复了自己当初独自生活时候的状态。

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他刚刚换好衣服，就被小护士拉了出去：“秦医生，有病人需要急救，和上次应该是同样的状况……”

秦森快步赶过去：“病人目前状况怎么样？”

“比上次的那一个好一些。”小护士小跑跟着他：“左胳膊和两条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但这次胸腔只是稍微骨裂，没有断开。病人的后脑也受到了轻微的撞击，目前在昏迷。”

秦森皱起眉。

应该是和上次差不多的手段，只不过情况轻一些。他随口问了句：“上次的那位病人醒了吗？”

“还没有。”小护士摇头：“病人家属之前还问是不是摔成植物人了。”

这次的手术比上次的那场稍微轻松一些，但是依旧很费功夫。从手术室里出来后，秦森的腿都有些颤。他刚想回办公室休息，另一个小护士赶过来：“秦医生！之前的那位病人醒了！”

秦森眼睛一亮：“醒多久了？”

小护士注意到他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要不然您还是等到吃过午饭再过去吧？现在病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刚刚给过他一针镇定。”

秦森往病房去的脚步一顿：“也行。”他转了方向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给杨可心发了短信，告诉她这个消息。杨可心回复的也很快，表示谢谢他的帮忙。

秦森犹豫了一下，顺便告诉她自己今天接诊的这位病人的事情。杨可心表示自己马上就会过去查看一下，让他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必担心。

最近是真的……有一些乱啊。秦森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

现在当局还瞒着普通大众血族内部出了问题这件事，但是这段时间里办事处里的执法代表们东奔西走，实在是很难不让人瞎猜。等自己之前救治的那位病人情绪稳定之后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会引起不小的恐慌。

也不知道下周楚青木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