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气笑了，但又不可能真的动手揍他。

打又下不去手，骂又骂不出口。

沈砚瞪着眼睛看了他半晌，见他仍旧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只好示威一般冷哼了一声，沉下脸色转回头刷着手机生闷气。

“哎哎哎，”被他刚才拍在桌上那一巴掌吸引了注意力的陶宴坐在宋黔旁边，伸手拉住了抱着书从身边路过的程添袖，十分八卦的说：“你看沈哥。”

程添袖刚才一直在专注的收拾东西，没太注意后边儿的动静，莫名其妙的往沈砚和颜漠的方向看了一眼，疑惑的问：“看沈哥干嘛？”

“你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吗？”陶宴问。

程添袖又往沈砚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确实浑身散发着“现在最好别来惹老子”的气息，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

想了想又收回目光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不清楚，”陶宴说：“刚才见他跟颜漠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这样了。”

“什么话？”程添袖问。

“不知道，”陶宴耸了耸肩：“离得太远了听不清。”

“可以啊，”程添袖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这个空降的学霸平时话不多，一出口就能把沈哥给气成这样，有点儿东西，佩服，佩服。”

“确实挺没想到的……不过你说他把沈哥气成这样，”陶宴忽然有点担忧的说：“等会儿下了自习会不会被约出去单聊啊？”

程添袖抱着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好像还没见过他被谁气成这样过。”

“我也没有，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陶宴也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盯着后排说：“其实我觉得颜漠虽然看起来孤僻了点儿，但人还挺好的，我每次有不懂的题去问他，他都特别耐心的给我讲解，一想到他可能会被沈哥给单方面的按在地上揍，我心里就有点儿不落忍。”

“这么说起来我也有点儿，”程添袖说：“我每次让他把作业借我抄一下都没遭到过拒绝。”

说完就把书都腾到了一只手上，艰难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说：“要不这样吧，马上就要下课了，待会儿下课铃一响咱俩就冲上去把沈哥给拖住，给他制造一点儿脱身的机会，到时候沈哥就没空约他出去单聊了，怎么样？”

“我觉得OK，”陶宴伸手和他击了一下掌，说：“反正沈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肯定明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错，”程添袖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然后他俩就飞快的收拾好了东西，默契转头紧盯着后排的沈砚，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准备着随时冲过去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