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军g岛的市场,明面上是赌场生意,但其实也是为拓宽欧亚非的军火线铺路。
z国太大,如果没有一个像g岛这样的站点,叶纪堂手眼通天,也只能干巴巴地走欧非的路线,和不多的几个东亚和非洲国家做生意。
这生意Richard都做了几十年了,叶纪堂不想只是巩固和一成不变。
但谈判没有想象中顺利。
这位贵族非常狡猾,口头答应的很顺,该让步的地方一个也没让。谈判地点从公司转移到饭店,又转移到酒吧,一直延续到后半夜,期间你来我往,暗潮汹涌,话里有话。
等叶纪堂再见到醒着的纪绒,他脑部ct报告都出来了。
护士刚好拿着要进屋,被带着果篮来的叶纪堂捷足先登。护士还记得他,笑眯眯地报喜:“没有大碍。”
叶纪堂淡淡地道谢,自己也瞧见报告最底下显示只是皮外伤,没有脑震荡。
叶纪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等小护士走远了,匆匆忙忙地跑去走廊尽头把报告销毁了,才又折回来。
而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好笑,便一边推门一边自嘲的笑了一声。再抬头,就瞧见纪绒倚在窗边,人沐在阳光里,扭头目不转睛地看他。
叶纪堂走过去帮果篮放下了,也从纪绒的角度,朝外面看了看。
是正午的阳光明媚,树影婆娑。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好好地说过话,问题那么多,叶纪堂却先问了最无关紧要的:“在看什么?”
“嗯?”纪绒似乎也很惊异他会这样问,顿了顿,才说,“看那个小孩遛狗。”
叶纪堂看过去,一名小女孩正牵着绳索,另一头拽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狗,看起来是博美……和狐狸也有几分相似。
他在心里划过这个念头,而纪绒也说:“它和狐狸长得好像,怪不得少爷救我的时候,会以为我是小狗。”
叶纪堂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很渴望接触那些,在自己的脑海里已经化作泡影的过往的,哪怕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都好似很珍贵。他像怕吓着纪绒一样,只是很轻地“哦?”了一声。
纪绒说:“少爷就是在这里捡的我。”
他说着转过来,脸上荡着笑意,皮肤被阳光照射,好像狐狸的皮毛那样白。
叶纪堂便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在这里?”
他的手指搭在窗户沿上,往下轻轻点了点。
“嗯。”纪绒冲他点头,好像学他一样点了点,说,“少爷是在姜山捡的我。”
叶纪堂一时都没有注意到纪绒称谓的变化,只是看着窗户沿上靠的很近的两个指尖,想纪绒怎么连手指都这样白。
再往前倒几十年,这里是单独的一个小镇,叫姜山镇,不过后来城市**,就收并了,现在没有姜山镇,只有一条姜山东路,但也还是有很多人简称叫这里姜山。因此叶纪堂不疑有他,顺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纪绒“嗯?”了一声,紧接着沉默了一阵,好似回忆一番,才说:“我记得是少爷十四岁的时候。”
叶纪堂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他自认为十四岁的自己该有的模样,大概背着残破的双肩包,穿着没什么特色的校服。
纪绒的脸朝向窗外,因为回忆起过往,笑意很浓,声音都甜了一些:“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座荒山,少爷穿过这里去军营,我被猎户的捕兽夹夹住了。”
纪绒低头轻笑,为回忆也为楼底下的小姑娘:“少爷当时给我解开的,然后把我抱起来,对我汪了一声。”
楼下小姑娘的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狂奔起来,狗不大,小姑娘力气却也小,居然一时拉不住,被扯着往前跑了大半圈。
纪绒盯着看她停下来笑才慢慢停了,没发现叶纪堂的笑早就淡了,眼神冷的掉渣。
“这里还是荒山?”叶纪堂忽然重复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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