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除了顾子隽，所有人都已经被安排着藏了起来。

虽然这对于可以感应热源的蛇来说…就好比你把蛋糕抹上了一层粗糖。

就算看起来再不起眼，它也还是糖。

人类也还是蛇的食物。

天空依旧蔚蓝，门渐渐消失，早先的风波并未在天空中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蛇宛若一条纽带，一条噬人性命的纽带，在天上蜿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赤色双眼像是惑人的蛊，顾子隽的腿仿佛生了根，愣在原地。

“呼——”蛇带来的风声刮过顾子隽，也刮走了他的怔愣。

如梦初醒。

他有些仓惶地跑进大厅，明明知道这上古邪神般的庞然大物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阻碍而停滞，却依旧想给自己找一个心理依靠。

蛇很大，顾子隽知道，这从遥远天边的那扇门就可见一斑。

但是顾子隽从未想过，蛇竟然可以围住整座教学楼。

银白色泛着冰冷光泽的蛇躯像一股绳子，紧紧缚住了人类的生机，又像传说中的冥河，隔开了生死。

顾子隽在大厅，看不见蛇正对着建筑的东侧，耳鬓厮磨般蹭着它。

它蓦然张开嘴，不断地将嘴张到似乎是极限时，又张得更大。下颚处皮肉被撑得极薄，已透出紫色的脉络。

人类只能听见一道道来自白蛇腹中诅咒的蛊惑低语，如同恶魔的呢喃，隐隐从东方传来。

无人知晓它为何而来，但不妨碍将其与之前的蛇联系起来。

“死亡…杀戮…与我们，共坠地狱吧！”顾子隽默念出他听见的话，“杀尽天下人！”

“真是…不具有煽动性。”顾子隽皱着眉，很糟心，“信仰我！与我一同脱离地狱！我赐你们力量，赐你们一切重来的机会！搅乱那冥河，踏破那泰山，复尽仇恨，山崩岳催…钟爱如何便是如何，与我共度极乐！”顾子隽扬声，对着东面喊道。

蛇的动作停了下来。

它艰难地将建筑退出口腔，然后…

巨大的蛇头从后门处看向顾子隽，“你是蛇族？”

“…”顾子隽万万没想到会把蛇引过来，他就是装个逼演个讲而已。

“不对，人身，还弱小。可，这语言，这气息…”蛇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