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危险的气息

众人的热情高涨与我无关。www.biqugexx.net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最亲的人就在我身边，我在思念谁？

饭后，我帮妈妈收拾厨房的一片狼藉。端儿也留下来帮忙，桑天林也没有走。桑天林要等着我妈收拾好厨房，把明早吃的馍摆进锅里，算是按风俗他做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在厂里，过年的规矩一样都不少，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和谐的大家庭，然而这一切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假象。

一切收拾利落，端儿约我去看春晚，我欣然前往。除夕夜，喧嚣后的宁静，吃喝忙碌过后看春晚，成为过节的经典剧目。

刚走出厨房门，就感觉有凉丝丝的东西打在脸上，是雪花，下雪了。

我们疾步奔向端儿的住室。打开电视机，春晚的开幕式已经过了。我跟着端儿一起爬上床，除夕夜，喝了一些白酒，心绪难平，加上春晚的热烈，我放下了平日里的拘谨，索性随着端儿自自在在过大年。

王菲和那英合唱的歌曲《相约一九九八》。歌声，空灵而真诚，犹如天籁。舞台中间流光溢彩的巨大水晶球，牢牢吸引了我和端儿的目光。水晶球里面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舞者，痛苦而绝望的舞姿，我在想这么深情的歌，为什么配绝望的舞蹈？

我和端儿看得正入神，冷不丁，门被推开。我们一惊，同时看过去，进来的是桑天林。

他一进门就嗔怪道：“你们这俩闺女，怎么也不知道栓上门？有坏人进来可咋办？”

黑漆漆的门外，跟随桑天林而来的几条大狗，蹲在门口，眼睛里的绿芒寒光烁烁。

端儿不屑的说：“大过年的，坏人也在家过年呢。”我和端儿收回目光，继续投入的看节目。

桑天林走近床边，坐下来。把一个装着东西的食品袋递给端儿。说：“这是我刚洗好的酥梨，还有红富士苹果。你们吃吧。”

端儿眼皮都不抬，随手接过来，打开，拿出一个梨，咬一口。说：“差不多，凉甜。”

端儿又拿了一个给我，我有些受宠若惊。看了一眼桑天林，不安的接住了端儿递过来的梨子。

梨子大而圆，皮白而薄，透着里面的汁液的光泽。我轻轻咬一口，满口生津，一股清凉漫过我心中的浮躁和不安。我一边吃着梨，一边看着节目，完全沉浸在春晚的欢乐氛围中。www.biqugexx.net

桑天林没有离开，一搭没一搭的引着端儿和他说话。

见我们吃完了梨子，桑天林问：“你们还要不要吃？我去给你们去拿。”

我没有顾得端儿发话，摇头说：“我不吃啦。”

端儿看一眼桑天林说：“不想吃了。”

桑天林讪讪的笑着，想要寻找更好的契机，能融入我们的世界。我们只顾专注于看节目，把他晾在一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想要走进十八岁的天空，无疑是痴人说梦。

桑天林干坐的没趣，起身说：“我出去巡夜，端儿不要忘了栓上门。”

我撇眼看到桑天林眼角眉梢的挑动，意味深长，却一闪而过。端儿一脸茫然未闻，盯着电视屏幕心无旁骛。我心中却不由的一凛，一丝危险的气息萦绕不去。

桑天林这个表情，让我不由得猜测起他和端儿的关系。这个时候来端儿房间，只是为了给端儿送水果吃吗？再往深处想，桑天林不会在梨子下了药吧？思虑及此，心生惶恐。我不由得回味着口齿间尚存的梨子的甘甜，品不出异样。

转念想，桑天林该不会下药吧。有端儿在，他们孤男寡，女郎情妾意，无人干涉，何必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我无心再看春晚。一个小品结束，主持人上台串词。

我对端儿说：“端儿，我该回去睡觉啦。”

端儿看着我说：“正看的好好的，回去睡觉，太早啦！”

我说：“晚了，我妈该上门了。”

端儿说：“上门就不回去了呗！咱俩一起跨年。”

我欲起身，端儿抓住我的手说：“别走啦！我一个人看春晚多没意思。”

我还没有寻出新的理由推辞。

端儿又说：“你的手真凉！是不是穿的太薄？”

我最受不得别人的温情，任由端儿握着我的手，没有起身。我脑子飞快的转动，我和端儿两个人为伴，桑天林应该也不敢怎么样吧？

端儿把手伸进被子，去摸索我的腿，验看我是不是穿的太薄。

我问：“穿的不薄吧？我穿了秋裤和毛裤，外边还罩着一条厚裤子。”

端儿抓抓我衣裤，说：“穿的不薄，怎么那么凉呢？来离我近点，我帮你暖暖。”

端儿的口气，就像一位关心妹妹的姐姐，自然体贴的让人不能拒绝。我贴着端儿坐了，端儿一直握着我的手，给我取暖。

赵本山的压轴小品看过，我和端儿都没了精神。我们两一起下床去厕所，天空的雪花很大，徐徐的飘落，地面上已经是一片银白色。路过母猪的圈舍，听到厂里的工人老车夫妇在给新生的小猪烤火取暖。

我脱了外罩的衣服躺下，正脱衣服的端儿奇怪的看着我。问：“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