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煞傀纵?”苏忘离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m.biqugexx.net
“什么?!”景湛后退两步,捂嘴要吐,听到苏忘离声音,又硬憋着把到喉咙的饭菜残渣又咽回去。
要是让苏忘离这洁癖干净的仙君知道,指不定又是一记狠狠白眼,紧接着就是怒骂。
混账!恶心至极!
景湛绝望的想,没错,一定是这样,他都能想象到他那师父的讽刺的语气厌恶的神情和蔑视的双眸。
他才不介意这些,从小连顿饱饭都吃不到的人,有什么资格把别人施舍的东西吐出来呢?
景湛不可察觉的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别样光芒,随后沉寂,毫无踪影。
绝煞傀纵,三大禁术之一。
景湛不爱看什么仙法云云,就爱看□□,练禁术。
一晚时间,三大禁术他就有幸看了两个。
绝煞傀纵,俗称纵尸术,施法者须将自身灵力注入尸体心脏,尸体生前修为能力越高,操纵便越发困难,但恶鬼邪祟力量便越发强大。
苏忘离一动不动望着白绣球上密密麻麻如蚁群的咒文慢慢消失,如同殷红墨汁融入清水,四散开来消失不见。
他伸手要碰那白绣球。
景湛心中警铃大作。
“师父,别——”
还没等景湛说完,苏忘离已将白绣球拿至手掌。
“碰……”
景湛双目呆滞,由于惯性将最后一个字说完,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白绣球。
苏忘离将绣球揉搓开,两人才发现这只是一堆废皱宣纸,揉成白球模样,充当尸体傀儡的脑袋。
景湛不解。
这和他理解的“绝煞傀纵”并不一样。
虽都是操纵尸体,控制死人之法,但和真正的禁术有所不同。
所谓“绝煞傀纵”,是将咒法打入尸体心脏,令其以咒文控制而可以重新跳动,所被操纵者皆听操纵者意愿做事,除胸口见刻画红莲纹外,四肢躯体不受伤害。
可岳想容,竟连脑袋都没了,只能用宣纸做个脑袋替上,咒文附于宣纸脑袋代替心脏,这究竟是为何。
景湛心中疑问颇多,“师父……”
只见苏忘离掌中金光尽显,将宣纸白球烧的连灰都不剩。
此刻正皱眉俯首,双眸紧盯无头岳想容。
忽得想到什么,抬手要去扒岳想容身上大红喜袍。
景湛惊呆了。
他这师父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这样着急去扒个娇娘新衣是要做什么!何况这人还没头!他师父可真是口味极重,这都能下得去手。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那新服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苏忘离怎么也扒不开,又要恼了。
“哦哦。”
景湛被苏忘离吼声吓一跳,呆楞着答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过来帮忙,这是师命难违,可不是他想瞧的。
景湛双眼发光,他还没见过女人到底什么样,是不是真跟话本里画的那样,酥.胸.嫩.乳,肤如凝脂,腰细婀娜。
忽然腹下隐隐发热。
景湛猛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拨浪鼓似的摇晃脑袋,似乎要把脑中那些荒唐话本狂甩出去。www.biqugexx.net
“怎么了?”
景湛听到声音立刻不摇了,望向他师父。
苏忘离正微喘着气望着他,眉毛微蹙,眼神迷离,似乎因为扒衣服累着了白净脸颊微微泛着红,眼角也淡开一朵红莲薄晕。
景湛犹如天打雷劈,心中肖想再次涌上心头。
“没事!”景湛立刻转头不看他。
苏忘离眯眼瞪他,之久,久到景湛背上冷汗狂流,都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苏忘离不再打量审视他,又开始扒衣。
景湛不慌了,却恼了,这破喜服裹那么紧有什么用!早晚都要被扒!裹那么紧这不要了新郎的命吗!
要是我大婚,我才不给新娘穿这种喜服。
一层透明红纱就够了。
景湛心猿意马。
“师父,你用长恨直接劈开不就好了。”景湛扒累了,好不容易把外面三层脱了,里面还有三层,他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委屈巴巴。
“别废话!快扒!”
先前与穷奇一战尚未恢复体力,为救陈九泉使用禁术更是仙力大耗,此刻在无多余力量召出“长恨”。
两人扒衣扒的“开心”,浑然不觉身后房门涌进大批人。
“你!你们干什么!”陈九泉嘶哑大吼朝两人冲过来,两人皆是闪躲开。
园中众人见陈九泉转醒便一同随陈九泉进了屋。
谁料到这两个臭道士竟然在扒他娇妻喜服。
陈九泉推开两人,待看清喜榻躺着的无头女尸,顿时后退数步。
“哇——”的一声连晚上喝的酒吃的肉全吐出来。
没了苏忘离和景湛的遮挡,众人也看清榻上景象。
没有头颅,细嫩脖颈被咬碎,里头筋脉血管都耷拉出来,仔细看,还有一堆堆蠕动尸虫在啃食那腥烂血肉,阵阵腐臭扑鼻而来。
“哇——”
“哇——”
众人皆吐。
陈夫人和二房夫人哪见过这种离奇场面,吐完接着就晕倒在地。
“夫人!”
几个贴身侍女一边一个扶着两位夫人。
陈耀祖还好,毕竟活了半百年,这事还是承受得住,不至于娘们卿卿晕倒过去,只是吐完之后,血气直冲颅顶,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好大会,被下人搀着。
景象何其壮观,新婚之夜本该旖旎缠绵湿—濡悱恻的大红喜房內充斥阵阵恶臭和遍地呕吐黄水残渣。
苏忘离双肩颤抖,胸口起伏越来越大,五指紧握。
景湛倒是见多不怪的模样,笑着要看他这个洁癖师父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