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当然有啊!”王师姐嗤笑了声,看到眼睛里泛着星光的王子淳,略略一顿,这才不忍心地说道,“男子修炼我峰功法,不知为何,后面都变得有些奇怪,没过多久,就都销声匿迹了。---”
王子淳心中一慌,连忙问道:“什么叫做有些奇怪?”
王真真也未在意小娃的失礼,只是有些踌躇地说道:“他们好像都没活多久,举止都有些偏女性......听说是受不了外界传闻,愤而去世了。”
“哈?!”王子淳气愤地犹如公鸭的破锣嗓子,连连反问了几声,看到师姐眼含哀切,脸带同情,顿时有些心如死灰。
乖乖坐在一旁的师妹们眨着可爱的双眼,有些实在是没听懂,奶声奶气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吖?”
王子淳气得肝疼,直接拿着王师姐打他的书,拍在问话的那个小师妹桌上,一句话仿佛从牙缝中吐了出来,“他们都成了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所以被其他人嘲笑!傻逼!”
一双眼里全是愤怒,吓得小师妹直接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师兄你不要凶人家,璐璐只是没听懂......哇,璐璐要回家!”
有几个女娃见此氛围,也禁不住想家,纷纷哭了出来,好好的学堂顿时哭声漫天,高低音甚至还分得颇为清楚!
王子淳见几个娃哭得肆意,也耐不住眼睛一红,心下不由地喃喃道:“爸妈,你儿子要成太监了......儿子受不了这种打击......”
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又碍着几分面子不想哭哭啼啼,只摔了课本,从学堂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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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子淳飞奔回了独属于自己的峰顶,见杜瑜气沉丹田,略一张嘴,眼前便是飞屑漫天,心下一比,又难受了几分。
王子淳像头发疯的公牛直接将杜瑜顶到了小溪中,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沉入水底。任凭杜瑜怎么拉扯也不愿从水里出来,意识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听到那个魅人的声音尖声喊道,“少宗主!”
去他妈的重生,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毋宁死,也绝不做太监!
泉水从口鼻处涌进自己的双肺,意识越来越模糊,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回到了车水马龙的前世。---
“苑苑,别哭了。咱们儿子定会找个好人家投胎,你要是再像这样低沉下去,不吃不喝,我们儿子又该急成小斗牛犬了。”中年男人抱着不哭不说话的女子,全是心疼。
“老王啊,我看到了啊。”女人回头看了眼伤心不已的王国研,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王啊,咱们儿子哭了......”
“老王啊,我干脆去陪他。”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哑声哭泣的王国研,“要不是我,我的儿怎么会这般受苦。我去陪他受这份苦。”
句句似乎带着血沫与悔恨,“都怪我,我闯红灯,儿子才会冲出去的!”孙苑说道这里,浑身一颤,“乖,儿子。妈妈这就来陪你啊。”
说完,不顾还揽着自己的王国研,直接把头不住地往墙上撞,王国研将双手放在孙苑额头上,随着不断的咚咚声,一双手直接被砸地鲜血横流。
王子淳呆愣地看着瘦了大半的父母,自己的妈妈似乎还陷入了无尽的悔恨,咱们一家三口,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去,彻底变了......
咧嘴向还在撞墙的妈妈走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停撞墙的女人停了下来,状若疯狂地舞着双手,“儿啊,你出来见见妈妈,我感觉到了,你快些出来啊。”女人平时保养的很好的面容似乎苍老了十岁,皱纹深刻如同刀斧直接将王子淳扎了个透心凉。
挥动了一会,仍旧没能抓住什么的孙妈妈撑着床沿,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妈妈的小王子,快来抱抱妈妈呀。”
王子淳看着在阴影中的父亲和站在床沿旁的母亲,心底全是悔恨,一双眼睛不停地流泪,直起身子一把揽住双眼没有焦距的母亲,弯下腰在她耳边断断续续说道:“妈妈,不用陪我,儿子在那边高兴着呐。”
“我听到了!”有些癫狂的母亲本想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处抱去,却揽了个空,“儿子,你可要好好活着啊。”
一句话,就将自己最大的祈愿说了出来,活着便好。
吞下之前的誓言,不管之后会变成哪种模样,就当重新活一个恣意人生。
去他妈的娘娘腔,去他妈的太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活着就有办法!
任由泪水打湿了脸,心如刀切,低声回答道:“别担心,儿子不管在哪里,都会活下去。”
王子淳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妈和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不陪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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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肺中呛的水才咳完,还未来得及看看是谁把自己救了出来。
只见一双金缕小脚,小小的身体里涌出肉眼可见的寒气,将四周从春寒料峭直接变成了大雪纷飞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