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会说!”侯祥拿起别再腰间的酒葫芦,咕噜地灌了几口酒,一抹嘴唇,“这把长剑是一位凌云峰弟子拜托我铸造的,长三尺,宽五寸,重五斤十六两。所用材料繁多,主要是用的黑升石和蓝丘玉。黑升石质地坚硬,且多有克制魔气的作用,而蓝丘玉是我应他要求,刻了聚灵阵和其他常用阵法。”
“克魔气?原来炼器峰也有克制魔气的法子!”
“不过是微弱的魔气,若是魔雾,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不过少宗主的雪魄剑实为破魔利器,你若是想研究怎么克制魔气,可以观摩一下。”侯祥将火炉中的剑胚拿出来,浸入旁边的大缸后,再抡着锤子开始砸了起来。
王子淳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阵法也可以刻在剑中,那我也可将阵法绣在衣服上罢?”
侯祥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王子淳,“你这小子倒是心大,绣阵法的方式早已失传,你若是有时间,倒可以研究一番,不过我是不建议你还未将基础打牢,就去研究些偏门左道。”
“你的意思是......以前织羽峰是能将阵法绣在衣物之上的?”王子淳倏地站了起来,差点被大锤直接敲在了头顶。
“年轻人的浅薄见识。”侯祥仰头喝了口酒,转身将长颈翡翠瓶拿在手中,在已炼制好的长剑平放,轻轻抖动了一下,瓶口缓缓地滴出一滴青绿色的液体,恰好落在长剑之上,瞬间就遍布剑身,须臾之间便已消散。
“这是‘弱水’,刚刚那小子应该也给你说过了罢。”侯祥小心翼翼地把长颈翡翠瓶放回原处,“所以炼器峰才会这般戒备森严,毕竟‘弱水’对于炼器师,可是媲美天阶功法的存在。看在少宗主的面子上,我可以送你三滴,以作见面礼。”
“你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在这里绣一个你拿手的符文?”侯祥从柜中取出一件白袍,将之抛给了王子淳。
知道这人定是有其用意,王子淳也未再废话,直接将自己的针线拿了出来,在一炷香的时间里便绣好了一个辟尘符,符文只有区区两笔,但是每一处都极合天地规则,而在符文的周围,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涌动着。
侯祥将白袍拿了起来,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会,不住赞叹:“每见一次,都仍觉得此乃神迹。”
“神迹?你说的是‘道意’吧?”
“‘道意’?小子,你见过任何法衣上有这种力量么?”侯祥盘坐在地,语重心长地说道,“无论是炼器还是丹药,亦或是剑修,都不会出现这种力量,这种与生俱来的与天地规则相合的力量。”
“你们的力量难道是与天地规则相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等逆天修行,本就是有违天地纲常,若是顺应天道,早该化作白骨一捧!”
“我峰研究了上千年,才炼制出了‘法衣’,只得其形,不得其精髓,实在是羞愧至极。”侯祥仰头灌了些酒,“我猜想应是你们所修功法的缘故,否则,以我峰的实力,早该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都说是因为织羽峰没落了,峰中弟子才甚少,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不妥。实则是能符合织羽峰的要求的修者实在太过稀少,又因功法不全,这才成了现今这般落魄的模样。”
王子淳顿时想起了七鸾阻止她到凌云峰修炼一事,心中对侯祥的说法有几分肯定。
掀开白袍,侯祥仔细观摩了一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约有手掌大小的石鼎,手中倏地燃起一串红色火苗,在鼎下微微一动,那火苗便紧贴于鼎肚,将石鼎顿时烧的通红,侯祥脸色未变,左手接住从柜架中蹦出的各种兽骨和矿石,依次放进石鼎淬炼精华,右手时不时地控制温度,约有半个时辰,那一大堆原材料才最终化成三堆原液。
此时,侯祥的眼睛微变,鼻尖也略略出了些细汗,三团原液正在以相同的速度混合,若是哪一方的速度快了,皆是炸鼎的后果!
侯祥用精神力将原液混合好的瞬间,白袍随风而起,鼎中暗银色的液体顿时以一个颇为玄奥的轨迹一颤,与此同时,符文顿成!
符文实在是玄妙,五笔符文算得上是中阶的符文,能这样一气呵成,侯祥的炼器能力实在是不可小觑,不过任是王子淳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正如侯祥所说——并无所谓的‘道意’。
“炼制一个区区中阶的符文,便要耗费如此大的精力,所以我才不乐意炼制法衣。”侯祥吞下一颗补气丹,掀起眼皮看了看还在纠结的王子淳,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果然还是不愿相信。”
“我只是......”
侯祥顿了顿,眼角仿佛都注了些光芒,双眼中的憧憬仿佛能燃尽一切:
“罢,就让你见识何为修真界第一仙衣——‘九莲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