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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1/2)

“青少年嘛,你懂我也懂。-*---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秋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甚至试图拍阿九的肩膀:“血气方刚春心萌动……”

他吊起嗓子,学着某个名为《动物世界》的节目里的名场面,用赵老师的语气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

阿九的脸色扭曲了一瞬间。

秋生拍他的肩膀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阿七风评被害。

“所以说到底要不要学一下看账本呀?”

秋生笑了起来。

此时此刻,阿七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放着一封打开了的信。

由于没有随手关窗,风雨从窗外飘飘然打进来。

竹影摇动。

他紧张地把那封信藏起来,但是发现并不是有人来,又勉强安下了一分心。

缓了缓,他捏着那封信,提剑走进雨里。

廊前的竹骨伞还撑开着,但是他并没有拿,而是冒着雨进了竹林深处。

信上的字迹遇水而化,墨色的水渍往下滴落,一点一点浸入地面,被雨水稀释,消弭无形。

信纸与信封也只是普通的纸,浸满水后黏答答的垂下来,最后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断裂跌落在地上,被风雨撕扯成碎片。

当阿七走到他练剑的木桩那里时,他手上的信已经不见了。

只有出鞘了的剑,雨水从剑刃划过,顺着剑尖止不住地往下滴。

刺,劈,挂,撩,云,架,点,崩,截,抱,穿,斩,剪腕花,撩腕花。

用剑最基础的十四式他一遍一遍地练着。

少年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也用红绳扎起来。他的发如墨,是夜与黑暗的颜色。

他出剑奇快,剑刃在空中撕裂风声,像是带着呜咽一般。木桩上被砍出重重的痕——他控制不住力道了。

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他的脸。

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而他在雨里无声地大哭,滚烫的眼泪从他的脸颊上不停地往下滑,混在雨水里。

正因为下了雨,他才敢哭。

那样就不会有人看见他的眼泪。

天下第一是不会哭的。

可他可能要成不了天下第一了。

只有侠,会被公认是天下第一,而他……

他一剑斩断木桩,然后把剑丢到了满是泥土与雨水肮脏混合物的地面上。

在这里痛哭一场吧。

有一个谣言是说,剑客是不会放下自己手中的剑的。

这个谣言很明显不实。--**--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洗澡的时候要放下,吃饭的时候要放下,做某些羞羞的事情的时候也要放下。

但是有一个时候,是不可以放下的。

练武的时候。

这一点阿七自己很清楚,但是阿七却在练武的时候放下了剑。

“没什么,只是我决定不再当一个剑客了。”

他对自己说,可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他的剑安安静静地在地上躺着,乌黑的剑鞘,雪白的刃,剑身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扭曲的“阿七”。

剑柄上缠着布带,由于握久了而泛黄。

没有其他装饰,连花纹也没有,古朴大方。

只有他知道这柄剑有多么锋利,吹毛断发,近身见血。他和这柄剑从小磨合,就像是这柄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胳膊,是血肉。

现在,他的一部分血肉,他的胳膊,被他从身上活生生地撕扯下来,丢进了地上肮脏的泥污里。

棕褐色的泥水蔓延在剑上面,雨水打落在剑上面,到底是泥水还是眼里的泪让他看不清剑身上的字了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要乌苏姐姐陪我玩。”久见秋生在屋里教阿九看账本的时候,一个衣着锦绣的小孩子“啪”地推开门,“哒哒哒”地跑进来:“喂,秋生师父,你帮我把乌苏姐姐买下来好不好?”

“乌苏是谁?”阿九微微皱了眉:“小善儿,入门前先敲门,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么?”

“小善儿父母是佃户,给山下李家做长工。乌苏是李家小公子的侍女。”秋生倒是微微笑了一下:“礼还是要讲究一下的。要有君子之风,小善儿你又忘了?”

小善儿比较特殊。

他既不是阿七那样独自流浪的孩子,也不是像阿九那样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他名为韩善,父母俱全,是山下的佃户,给山下李家打长工的同时还受雇于秋生,帮忙从山下挑菜上山。

有一日叫他们夫妻俩看见阿七与阿九在比剑,这夫妻俩方知道原来这户其貌不扬的山里人家是深藏不漏的武林人士,于是便动了叫小善儿拜师的念头。

秋生只想自己这一壶水不满,半壶水咣当,莫要误人子弟,然而这夫妻俩硬是从山下台阶磕头磕了一夜上山,磕得一头是血,倒在他们家门口——这下子事情便有些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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