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稀罕我了,我也不稀得伺候你了。”
“反正咱俩也没领证只办了个婚礼,要分也简单,还有那戒指呢,我嫌弃他硌手。”
“我呢,二十岁认识你,二十三岁和你在一起,今年刚好三十整。前头换了个数字,我也要换个生活了,总不能老赖在你这里,我也要找找第二春吧?”
“该我的我不让,不该我的我不抢。”
“我祝你吧,早点找个合心意的,三十三的人了别一天天浪着,以后身边没个贴心人多孤单呢你说是不是?”
穆辰一口气说了一串,语气淡淡的,也不多激动,反而带着点漫不经心。
“韩老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还有哪里想要我说明白?”
“韩老板没有不明白的我就挂了?”
静静等了几分钟,手机里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最后再和韩老板说一句话,”,穆辰挂机前淡淡地开口:“韩树依,你特么的就是个人渣。”
说完穆辰利落地关机。
呆呆愣愣得坐在床上,穆辰突然有些佩服起刚刚波澜不惊的自己,就算气着了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分手,不闹不哭,还骂了韩树依一句,没给自己丢脸。刚想着开口夸自己一下,谁知一张嘴,眼泪没绷住,哗啦啦就流了下来。
“哼”
冷哼一声,穆辰一声不吭地拿手擦脸,想着为了一个烂人哭,不值得,没出息。可这泪水擦不尽,跟瀑布一样,没个止尽。本来还只是默默流泪,慢慢地转成了小声呜咽,到最后穆辰近乎是嚎叫着大哭起来。
第一次,穆辰有了心痛到死的感觉。
明明说好了相伴一生,明明说好了死生不弃,明明说了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怎么先说出这些话的人变了心呢?
怎么就变了心呢?
怎么就变了心呢?
韩树依,你怎么就变了心呢?
穆辰哭晕了过去,软软的碎发散乱在额头,睫毛上挂着三两颗晶莹的泪珠,鼻头通红,小小的一只蜷缩在床上,看着好不可怜。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穆辰仍在想着,怎么就变了心呢。
穆辰连环炮的话说完,韩树依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出轨的事情被当事人拿到明面上甩着脸说出来的情况。正举着手机琢磨怎么开口解释呢,穆辰就挂了电话,猝不及防。听着耳边“嘟嘟嘟”的机械音,韩树依二话没说便回拨了过去,谁知穆辰早就关了机,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没有遭受过这种对待的韩树依彻底怒了。
分手?
韩树依回想了下穆辰的话,还热乎的手机立马摔得四分五裂。
韩树依是个奇怪的人,他做不到干干净净,做不到洁身自好,做不到用情专一,但是他不允许穆辰和他分手。
说他天真也好,有病也好,他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情人环绕,但是穆辰就应该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穆辰他就应该在家里待着,等自己回来宠幸。
韩树依想,穆辰就是他养的,独属于他的,一只拔了爪子和牙齿的猫。
他绝对不可以离开。
“吴秘书,去查穆辰的地址!立刻,马上!给我绑到我面前!否则你就收拾收拾滚回家!”
韩树依拿起另一部手机,语气不善。
吴用听完,一句废话也没有,忙脚不着地得开始忙活起来。不说别的,就刚刚通话时韩树依那语气,明明白白一行走的□□包,一点即燃,谁惹他那就是自讨苦吃,主动拥抱地狱。
挂了电话,韩树依却仍不解气,没有目的地在客厅转了几圈,仿佛一只困兽。
没有穆辰的房子太空,连走路都带着回音,急躁的脚步声回荡着,让人心情愈加烦躁。
韩树依踹了沙发一脚,转身走回卧室。
“硌手?”
踏进卧室韩树依脑海里便闪现出刚刚穆辰的话。
拿出刚刚那枚随意放置的戒指,韩树依盯着看了一会儿,冷笑,“硌手吗?”
打开窗子,热浪瞬间袭来,韩树依伸出手,戒指静静地躺在手掌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夺目的光。
“那就扔了吧。”
转动手掌,戒指无声无息地掉了下去。
韩树依眯着眼睛看着戒指消失的方向,心情总归是慢慢平复了下来。
这个晚会,说了两个人一起参加就是两个人一起参加,谁给了他穆辰胆子说走就走,说不干就不干。
这个家没有我的同意你还想离开?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