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挠了挠脑袋:“哎呀,我可不懂你们修道的人,这些阵法都不懂。”
昼笑了笑,轻声道:“姑娘,我帮你把把脉,说不定呢,还帮你治愈的快一点。”
秋棠听后,撸上衣袖,白白的手臂伸出。昼伸出手来帮她把脉。
晓悠蔚感觉此人手异常的冷,胜过千年雪山之雪。
把着把着,昼突然神色剧变,收回了手。
四周安静了。
过了半晌,秋棠打破沉寂。
“昼,我的脉象是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昼微微笑了笑:“姑娘不要惊慌,我只是怕弄脏了姑娘的手臂罢了,你的脉象稳定,休息三天即可,切记一定得待在阵子里,可保你安全。”
秋棠道过谢,又待在阵子里打盹,可是此时已是傍晚,凉风习习,有点冷啊。怎么可能睡着咧?
邱堂问昼:”昼,你能否生点火,我好冷啊。”
昼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一些枯枝,在一旁钻木取火,半晌才冒出青烟来,有一丝小火苗了,逐渐燃烧起来。
秋棠问昼:“你说今年怪不怪,明明快到夏天了却感觉到了秋天一般。”
昼坐在离火堆较远的地方,道:“姑娘,你可知神女吗?”
秋棠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说过。”
借着火光能依稀看到昼微笑着。
“神女就是掌管万物的女神,她控制自然变化和万物。”
秋棠道:“那么是说神女开小差了?”
昼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一切都是看心情。”
“啊?”
昼闭上了眼睛,道:“喜乐悲愁存在一念之间。一年好景,一岁繁华,本无须远求,只要怀着快乐的心情去活,对此感到开心,季节也会分明。”
秋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坐在阵里在打盹,感觉浑身发烫,但又欲睡,是睡意来了。
渐渐地,周围冷了起来。秋棠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石凳上,身前有一株花。不知为何秋棠对着这株花自言自语。说了一些自己好像说过的话。
醒来之时,天已大亮,火堆竟还燃着。四周的小草绿得发亮,小野花也开得分外艳丽,太阳光很大,是夏天来了吧。秋棠站起来,欲走出去,突然想到昼跟她说过,要躲在这里,才缓缓坐下。但是昼呢?他去哪里了?等了大半天,秋棠倍感饥饿,打算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昼在唤她,秋棠睁开双眼,眼睛一亮,全是洗好的山桃。
秋棠问他:“你从哪里弄来的?”
昼温和地笑了笑,道:“我出去找了吃的,找了大半天没找到。回来时却看到一片桃林,而且还结满了桃子。”
秋棠两眼发亮,立即抓起一个吃。
晓悠蔚感觉这这个人如十里春风般温柔,到底是为什么要对秋棠这么温柔呢?
两三天过去了,昼告诉秋棠,她的伤口已经恢复了,秋棠道过谢,打算继续上山。昼怕她再次受伤,便给了她一小瓶丹药,应急用的。秋棠不胜感激。
次日,秋棠上了山,很快爬到了山顶,山顶风景十分漂亮,秋棠看一阵子便下山了。
第二日,秋塘已到山脚下了。
由于时间有限,秋棠不得不赶早回去,自己本来用四天就可以爬完这座山,却花了两个星期之久,这个时候只能回家了。
秋棠划着小船,星夜赶回家,只身在如水夜色之中,心情倍感平静,但这平静之中却夹杂着些许伤感。秋棠望着星空,突然又是手臂疼,抬起来看手臂紫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无缘无故受伤呢?秋棠又感觉浑身疼痛,撸起衣袖,呆住了。从手臂开始,没有一处不青不紫的。秋棠一不留神,没站稳,径直掉入河中,是错觉吧,感觉和水发亮了,不整条河都亮了,发出绿色光芒。秋棠在水下竟看到了梦中那株花,将它拿起来,身体慢慢上游,头浮上水面的一瞬间,光芒散去,手中空无一物,终究是一场梦。最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呢?
秋棠想:一定要赶快赶回家,说不定大夫能测出毛病并治好呢。
次日,秋棠已经到达姑苏城内。由于身上有伤,穿了很多,天气渐渐热起来,她也是香汗淋漓。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堆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凑热闹也不犯法嘛,当然得上去瞅瞅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群中心正是那位笔友——少女,(该说了,秋棠笔友的笔名就叫少女,不用谢我哦)秋棠连忙赶上前,扶起她,问人们:“这是我妹妹,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少女满脸写着疑惑,秋棠眨了眨眼,示意不要讲话。
人群中,一位长得高大的男子站了出来,道:“你既然是她姐姐,你应该对她很了解呀,还用问吗?一看就是骗人的。”
人群中有几个人附和,逐渐更多的人在旁边附和。
秋棠道:“小郎君这样说就不对了,明明自己才是不知情之人,还对别人说三道四。”
男子不服气,“怎么了,就你个小娘们儿还有理啦。”
晓悠蔚也能感受到秋棠气得手脚发抖,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躯体是位弱女子,秋棠恨不得去对他拳打脚踢,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讲。
秋棠道:“小郎君,年幼时,我父亲带着妹妹出去,结果一去不复返,许多人却娘亲改嫁,娘亲不听,一直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三年前母亲走了,她说此生还有遗愿未了——找到妹妹和爹爹,让我,替她接着找。我觉得没有多大希望,娘亲肯定也找了很多年,一直了无音讯。不可未了的心愿,我得帮他达成,我愿意此生花在此事上去找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在这阳间之人。是天意,我来姑苏时遇见了她。记得妹妹的手上有一块胎记,我找到了她。得知她根本就不记得我了,我心有点小心思,想跟她打好关系,于是交她为笔友,几个星期前还来了。当她得知我的身份后,不肯跟我走,我便离开,打算过几个星期再来劝劝她,哪知却看到了这一幕。”
晓悠蔚开始惊讶了,这位千金实在是太能扯了,比云纷乔厉害多了呢。
少女瞪大了双眼。
男子说不出话了,便一拳打向秋棠。
少女迅速起身,挡下了这一拳,不知为何,秋棠感觉腹部疼痛无比,她捂着小腹栽倒地上,双眉紧皱,额头上冒出些些汉珠,少女,却一点事都没有。
众人开始为秋棠说话了,“你干什么?打架吗?你瞧人家姐妹两多可怜。”“你真是没有人道啦!”“要打是吗?老子陪你。”………
男子见情况不妙,掉头就跑,边跑边道:“你俩等着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渐渐的,四周安静了,视线模糊了。
当秋棠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少年靠在床边的木柜睡着了。秋棠感觉肚子里面没那么痛了,她坐起来,发现敞开的窗户上坐着昼。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还没有看到他。
昼看起来很焦急,想必等了很久了。他朝秋棠飞过了一片树叶,刚好落到秋棠手上。秋棠一看,上面写了一句话:姑娘,你的双生灵在你旁边,若想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你得亲手杀了她。
抬起头时,昼已不见了踪影。
秋棠什么都不明白,但她并不笨,知道其中是有蹊跷的。次日一早带上了少年回到扬州。
秋棠带着少女回到郦府。
爹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发现秋棠回来了,差点没有从竹椅上摔下来。秋棠跑向爹爹,“爹爹!秋棠有一事不解,所以带那位少年一块儿回来了。请医师帮忙!”
郦先生也是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女儿带人回来了,连忙派人请他做客。
少女在一旁小声地对秋棠说:“姐…这是你后父?”
秋棠噗嗤一声笑了,这人真傻,把我话当真了。她道:“这是我生父郦源,我叫郦秋棠,上次的话是为了让你脱身才瞎编的。”
少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七旬老者走了出来,郦源忙问:“吾女有何病?”
老者摆了摆手,“没毛病,估计是太累了。”
郦源估计也是如此,便不打扰女儿了,道过谢后默默离开。
秋棠知道跟他们怎么说他们也不会听的,只好自己查阅资料,可是府中哪有这种书呢?秋棠也愈发着急,开始回想小镇上有没有看起来蛮奇怪的人呢?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只好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卖杂书的了。
镇子上的人不多,毕竟夏日,难忍暑热。不用看了,肯定是没有摆摊的了,知了也热,拼命的叫破嗓。秋棠撑着把遮阳伞,走的也是汗流浃背,大汗淋漓,她走着走着,感觉世间万物都在绕它转动,视线愈来愈暗,终究坚持不下。
醒来时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边坐了一位绿衣女子。秋棠问她:“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绿衣女子没有吭声。
晓悠蔚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巫逸怜么。
秋堂坐了起来,感觉浑身发冷汗,四肢乏力,巫逸怜道:“躺好你中暑了。”
秋棠乖乖躺下了,巫逸怜打开一个盒子,里面的油散发出幽香,她轻轻的涂在了秋棠的额头上,秋堂倍感舒服,没过一会儿便好了。
她坐了起来,“谢了!”秋棠正准备走人时,巫逸怜却叫住了她,道:“到最近是否莫名受伤?”
秋棠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的?
如实回答之后又抛下第二句话。“有没有被一只九尾虫咬到?”
“有。”
巫逸怜眉头一紧,没有说话了,从身后书柜上拿起一本书,给了她,道:“好好看。”
秋棠点了点头,拿起书撑着伞回去了。
“原来是在这座山上。”下山后秋棠喃喃道。
是夜:秋棠点燃蜡烛,看那本书,看着看着,突然看到“双身灵”这一词,心头又是一震。她正欲往下读时,下人的声音传来,“老爷找您有事。”秋棠把书放到桌上,走向大厅。
原来是父亲找她谈话,问她为什么带回少年。
秋棠道:“因为她想到府里瞧瞧,我们府,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于是便带她回来了。”
父亲没话说,秋棠见状便告辞。
回到房间发现原本打开的窗关上了,估计是下人做的吧。
次日,秋棠在家弹琴,少年听了跑了过去,在一旁欣赏着秋棠。问少女:“少年,你可有心上人?”
少年点了点头。
秋棠的好奇心来了:“哦,那他住哪儿?”
少年指了指东方。
秋棠不明白,问她:“住在东方?
少女道:东方有一处桃园,她就住在那儿。”
秋棠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那你应该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吧?”
少年摇了摇头。
秋棠惊道:“你连他名字都不知?”
少年道:“因为,我忘记了。”
秋棠无语。“的那种得有昵称吧。”
少年道:“没有,也许她都不记得我了。”
秋棠扶了扶额头,半晌冒出一句:“少年啊,你…你还可以在优秀一点。”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