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祁宵差点没起来。--**--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当然不止他,整个1313都差点没起来。
倒不是因为困,主要是祁宵没有开闹钟的习惯,平时清醒全靠学校的广播铃和室友的大动静。
二高的广播太和谐了,一天一首纯音乐,有的时候闹不醒人。
祁宵睁了下眼,又睡着了,不料室友们也都没起。
八点十分,四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高二4班的门口,像幼儿园犯了错的孩子们。
祁宵很少被老师罚站,但可能是寝室抱团的缘故,意外的没什么羞耻感。
记得上一次是六年级自然课没带书,然后和教室后方橱柜里的人体模型对视了一节课,再上一次是幼儿园。
那时候应该是大班,双语幼儿园的天台上有个小操场,老师会带着小朋友们去天台玩游戏,什么打老虎啊,贴手绢之类的。
幼儿园的时候有什么玩什么,但这类游戏小学以后就没再玩了。
印象里那一次,本来是活动结束了,祁宵也忘了是什么原因,反正被老师当众训了几句,还让他和另一个人一起留在天台反省。
虽然他承认小时候自己确实挺有点皮,但那次他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委屈的不行,差点没哭出来,但自尊心让他把眼泪憋了回去,最后被天台的风彻底吹干。
一起罚站的那个人就是齐闻。
祁宵现在都觉得当初被训的不明所以,甚至有种跑去找当年幼儿园老师理论的冲动,怎么能这么对待可爱的祖国的花骨朵。
口袋的手机微微震了震,祁宵偷偷摸出来,然后调了静音。
齐闻:你们什么情况。黑人问号.jpg
祁宵:你猜。
齐闻:不猜。
祁宵:没人喊我起床。
祁宵从窗口望进去,齐闻单手支着脑袋,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齐闻也想起了当初在幼儿园天台被罚站的经历,当时他真的是一脸懵逼,问号三连,委屈地低头看小鞋子。
对面那家伙是谁?
我干了什么?
我为什么被罚站?
好想哭……
结果抬头一看是祁宵,俩人委屈脸对委屈脸,硬是都没哭。
“这地理老师怎么回事,迟到五分钟就罚站?到时候不及格肯定还要找我麻烦。”冯豫不满地踢了一脚栏杆。
“这是政治老师。”胡子钧纠正道。
教政治的女老师叫杨文絮,挺年轻的,所以遇到麻烦学生还没练就淡定的本事,平时遇到事不是罚就是骂,骂着骂着还能自己落泪了,说觉得委屈。
有的时候确实挺委屈的,但大多数时候被她骂的学生总是一脸懵逼,心道:我靠,被骂的是我啊,我还一句嘴都没顶,她怎么把自己骂哭了。
“哟,你们1313,真是名副其实的‘要晒一晒’啊?”隔壁班的有个男生课没上一会就出来上厕所,路过的时候打趣道。
隔壁班后门没关严实,接着祁宵就听见隔壁班的老师在里面说:“我发现总有个别同学,下课的十分钟不去厕所,一上课就要去!怎么个意思了?上课铃催你尿了?”
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个男生没当回事,还想说些什么,但谢一渐上去朝对方屁股就是一脚,那个人笑骂了几句就溜了。
“你就贱吧你!”谢一渐朝他喊了一声。
喊完就后悔了,教室门被杨文絮一把拉开,瞪了谢一渐半天。
“谢一渐是吧,你到底几个意思?”
“报告老师,就一个意思。”谢一渐道,“就是老师您真美。”
杨文絮张了张口,气的说不出话来,又把门甩上了。关门之前随机送了个白眼给祁宵,然后就是一声巨响。---
委屈。
“我嘴甜不甜?”谢一渐说,“刚才那货叫李简,我初中同学,嘴欠的不行,不骂不行。”
“甜个屁。”冯豫道。
“你也欠。”祁宵很默契的站队。
“你最欠。”胡一钧眼神呆滞地推了推眼镜。
四个人在走廊上站成一溜,祁宵和谢一渐挨着。谢一渐把双臂架在栏杆,头还转来转去的,就差做起体侧运动了。
“你是有多动症的长臂猿?”祁宵踢了他一脚。
谢一渐这才笑嘻嘻地收回胳膊,把手插进校服兜里。
但谢一渐实在无聊,没消停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越过祁宵的后背,偷偷的拍了一下胡子钧,然后立马把手收回来。
“啊。”胡子钧往边上走了一点,看着祁宵道,“打我干嘛?”
“……”祁宵懒得解释,默默给谢一渐甩去一个‘做个人吧’的眼神。
谢一渐低着头在那笑,又和祁宵换了个位置,拍了冯豫几下。
冯豫先是没理他,三次以后直接上脚。
谢一渐还没玩够,又想搞胡子钧,但祁宵很及时的阻止了他愚蠢的行为,按住他的手:“一共就四个人你在这摸来摸去有意思不?收手吧,别骚了。”
“行,等老陈也在的时候再玩。”谢一渐收手时还不忘骚了一波。
谢一渐终于把停在半空的罪恶之手收了回去,但收个手的功夫还不省事,不小心把架在栏杆上晾着的拖把弄掉了。
“哐当”一声从二楼掉了下去。
声音很清脆,但是似乎没什么穿透力,教室里的人都没往外面看。
“我错了。”谢一渐很自觉地打算下去捡,“杨文絮出来的话就说我去厕所了。”
祁宵应了一声。
一节课过的格外漫长,祁宵转了个身抬头看云,静静地发着呆,连下课铃都没听见。
直到冯豫拍了拍他的肩,杨文絮高跟鞋远去的声音传入耳朵,祁宵这才反应过来,打算往教室里走。
教师办公室都在教学楼之间的连廊上,杨文絮的办公室在一楼,祁宵随意的瞥了一眼,看见齐闻跟在杨文絮后面下了楼。
“我靠,李简发消息说杨新杰和4班那个谁要打起来了!”隔壁班有人窜出教室往楼梯那赶,想去看热闹。
李简?就是刚才上课去厕所的那个男生?祁宵突然想起来,这货之前出教室后好像再也没回来了。
同时九年义务,为何这位兄弟能如此放肆?
等等……重点应该是4班的哪个谁吧!
“不会是老谢吧?”祁宵皱了皱眉。
“我靠,就是老谢,走走走!”冯豫拽了一下祁宵就往最近的那个楼梯口跑去,“跟上去看看。”
“喂!下节老顾的课啊!”胡子钧在门口喊了一声,看着那两人下楼的背影,做了会儿思想挣扎,最后还是回到了座位上。
他椅子都没坐热,陈适就过来了。他虽然和陈适也是相处过一年的同学了,但是不是特别熟。
陈适用手指扣了扣胡子钧的桌子:“兄弟,他们人呢?”
“啊。好像去打架了……啊不是,楼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