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上,很多衣衫华贵的公子和小姐依旧如往日那般来回走动,或倚栏听风,或远望吟诗,该是应了春天烂漫的景,以及体内想要求欢的本性。
我引领翡眠到岸边尚且空着的亭子坐下,亭外几株桃花开得正好,晴日下红艳艳的,宛若彤云,若我的桃花运如这般便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说来话长但我长话短说”的样子,刚要开口,翡眠的扇子一挥,我们坐下的小亭子就和外界隔了起来——外面的熙熙攘攘和我们无关,我压根儿听不到声音了。
翡眠淡淡笑道:“我的小花逐,你现在可以开始讲故事了。”
什么“我的小花逐”,我的小心脏忽然扑通扑通跳得像是要跑到翡眠面前认真正的主人了,虽说我这颗心确实早就是给了他呀。
我扶额托腮看着外面无声的画面,回想了小半天,慢慢讲起前年写过的一个印象仍然很深的话本子,只希望他听了这个故事不会觉得我太不正经:
话说从那隋帝开始,天下书生都是进京赶考的。京城三月份,柳条染绿,花满梢头,翠红交映,是一番春光灿烂的好景象。
左相家的小儿子宋芝庭青年才俊,一举中了新科状元郎。早前皇帝就告知天下,谁赢得了状元,就把自己最疼爱的公主许给谁。换句话说,宋芝庭此刻是未来的驸马爷,加上他的身家,也算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下人尽欢心。
今日是试举新科前三甲游街的日子,他们身着一袭红衣衫,胸前有佩戴了一朵大红花,整条长安街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人都想睹一睹新科前三甲的面貌。
宋芝庭好不得意,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阅尽京城千千万佳人与鲜花。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不全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也有不学无术、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于是这群君子和纨绔在晚间相约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喝起了花酒。
最大的纨绔是第一武将的大儿子赵蒲,虽说他是大儿子,但终究是侧房生的孩子,始终得不到他爹的重视。面前永远都堆满了稀世珍宝、身边跟了一大群仆人前呼后拥的是他的二弟,也就是正房的儿子赵芷。所以不知道怎么的,赵蒲就长歪了,倒不是说他长得丑,从他的亲娘能成为侧室来看,就能说明他铁定是长得俊俏的,可偏偏在性向上他歪了。但凡他去喝酒去,叫来的一色是清秀的小倌,那媚眼如丝,转起来堪比花魁。所幸他还没傻到以为所有人都喜欢男的,今日他机灵地叫了很多漂亮姑娘,娇滴滴地围着宋芝庭和另外几个一同来的公子哥。
包厢里燃着熏香,浓浓的欲望就在这熏香、酒香、脂粉香里燃起来了。几人对越来越暧昧的气氛都心知肚明,偏偏假装一本正经,与陪酒的小倌和姑娘保持着那么一点距离,想着不到忍不住绝对还是要维持一副君子模样,就连另外几个纨绔都没往日那么放纵,大概还是怕了在场有个未来的驸马爷。
右相的三子站起来举起酒杯对着宋芝庭说:“芝庭啊,你可是双喜临门、风光无限,等你正式进了朝廷、娶下公主后,咱们可就没机会这么聚了,向今天的酒宴敬一杯,敬放纵、敬不醉不归!”
宋芝庭笑着喝下酒,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和他爹的死对头——右相——的儿子玩一块去,还能和和乐乐地一起吃酒,想来事情没有绝对,他爹因政见和右相不合不代表自己和人家的儿子也不合。
几杯酒下去,扭动的舞女看起来越来越恍惚,在宋芝庭的眼里就像是一个人变成了仨,很快他觉得眼前全是晃动着柳腰勾人的女子了。又一杯酒下肚,眼睁睁看着几个同来的好友一个个接着倒在身边美人的怀里,宋芝庭后知后觉意识到,凭他对赵蒲的了解,今天哪里只会简简单单请人喝酒水呢?怕不是酒里下了一点蒙汗药,让人没有立即倒下去罢了。刚刚这么想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