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苑十分认真的说着,司瑞寒盯着他的眼看了一阵,便移开了视线,微微侧过脸,“今日慧妃请柳太医来给我诊脉,很关心我的风寒是否好了。”
司瑞寒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在看萧景苑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萧景苑拉着他的胳膊,“柳太医是父后的御用太医,料想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父后知道了。”司瑞寒转头看着萧景苑,眼底压着翻涌的幽深,“是皇上说的?”
萧景苑被司瑞寒看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咽了咽唾沫,“朕……我既然有心要改,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过错,是我一生难以弥补的罪过,自当一力承担,与父后商谈……”
“只是不想让你背负我应该承担的罪责。”萧景苑说着,抓着司瑞寒的手也渐渐收紧,“我是真心实意的,从今往后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的,你信我,可好?”
正巧在这个时候,福灵端着准备好的点心和茶进了屋,司瑞寒便借机将胳膊挣了出来,“皇上可要吃点点心?”
萧景苑看着空了的手,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终究也只能点了点头,两人坐在软塌上品茶吃着点心,倒也悠闲。
萧景苑偷偷看了眼司瑞寒,转了转眼珠子,“最近春季的干旱比往常年严重,虽然老丞相给我举荐几位人,但我总觉得没有实地看过,心里没底。”
见司瑞寒似乎在想些什么,萧景苑便说道,“我打算过一阵子去几个重点的地方巡视一番,你可有什么建议?”
司瑞寒还是第一次听到萧景苑来询问自己的意见,他刚想说后宫不得干政,萧景苑便说道,“你我均为男子,你若实在觉着不合规矩,便可倚着兄长的名义给我点建议,总归你的年岁比我大,这总没错吧。”
司瑞寒看的出来,如果自己不给他建议,他总会有各种理由的说辞,索性也就不再计较了,“巡查定然是有效果的,可也要看是如何巡查。”
一开了头,司瑞寒身上的气势便发生了改变,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气场,语调轻缓却能够让人舒心甚至安心,仿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如果皇上大张旗鼓的去查看,定然会毫无结果,甚至还会增加百姓的负担,毕竟没有哪个官员希望皇上看到自己治理的地方民不聊生。”
“这倒是,我若是这般去了只怕饿死的百姓不会减少,反倒会增加。”萧景苑冷笑着说道。
司瑞寒点了点头,“可如果皇上秘而不宣,那就太过危险,尤其是去那些旱灾严重,民生凋敝的地方,一但发生恐慌,很难保证安全。”
萧景苑摸索着手边的茶杯边缘,“你我同去,如何?”
司瑞寒显然没想到萧景苑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好一阵才说,“皇上带着臣只会是负累,臣毫无武功,若是出了事端只会给皇上添麻烦。”
想到他为何会毫无武功,萧景苑便气短,也不敢直视着对方,“这件事我会在考虑的,可若是我要你陪我去,你可愿意?”
司瑞寒沉默良久,“……愿意……”
萧景苑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还有奏折要批改便去御书房了,午膳会过来同你一起用膳,记得等着我。”
“臣知道了。”
司瑞寒送走了萧景苑,便坐到了软塌上,看着萧景苑用过的青花瓷杯,久久不能回神。
这边,萧景苑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关于慧妃的事情,这个女人是后宫中最嚣张跋扈的一个,也是其余妃子的首领,如果将她拿下,定然会让司瑞寒少一个大麻烦。
准备了丰盛的午膳却没有等来皇上,慧妃愤愤的摔碎了手边的琉璃花尊,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眯起了眼。
而与此同时,萧景苑却吃的十分畅快,司瑞寒替他倒了一碗甜汤,更是让他美了很久,连一旁伺候的李福都看出来了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
吃完午膳,萧景苑坐了一阵便又去了御书房,司瑞寒则走到一旁的书房,提笔写着字,只不过他的心似乎不似往日那样平静了。
萧景苑近日的所作所为都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向来聪慧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看不出也猜不透对方到底打算如何了……
与此同时,慧妃也去了皇太妃的住处,听到通传还在静心礼佛的皇太妃便睁开了眼,她微微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佛像。
“你说……慧妃来了?”
“是啊,慧妃娘娘来了,此时正在外面候着呢。”皇太妃身边的侍女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