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所指的……是来自这里吗？

罗兰舔了舔略有些发干的嘴唇，继续往下翻阅。

「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如果获得力量只是为了一场战争的话，那么它早已结束。不管神明是什么玩意，都和人类无关了。然而有些事情我们想象得要更糟糕，按照雕刻的记述……它们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页的笔迹渐渐不再工整，墨点和情绪用词亦多了起来，似乎撰写者也在犹豫该不该接着写下去。

「这些异族一开始绝非和我们生活在同一星球，可以看到战争的爆发令它们所处的环境大变，而它们却早有准备。这不是从森林退化成沙漠那么简单，也不是游牧民向农耕明转化那么循序渐进。该死，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部分内容，用一个或许不那么恰当的例子，这样的变化好是原子跃迁，在获得能量前处于一个层级，而获得能量后则会跃迁到一个更高的层级，之间没有过程，也不存在间级，好像是眨眼间瞬移去的一般。」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管它们到底经历过几次剧变，可问题是，现在它们已经不复存在，为何侵蚀与觉醒仍在持续？还是说……神意之战根本没有结束一说？」

「这个疑问越想越让我觉得惊恐，我们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堕魔者真的只是被力量引诱的武道家么？我感到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

「倘若答案是否，那我们面对的又是什么？」

「所谓的赐予与回报都是谎言。」

「唯一不同的，只是更换了——」

字到此戛然而止，后面仅留下了一长串划痕，好像撰写者突然失去了全部力气，任由手的笔滑落下去。

——没人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知道还写什么不详？听说那人没写完死了，而协会愣是找不出任何关于他的记录。

联想到之前的对话，罗兰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

别的不说，这太多地方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息——明明讲述的是梦境世界，却总有种让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话，想要打给嘉西亚。

无论如何，他脑实在有太多疑惑需要对方来解答。

在这时，挪动的胳膊肘不慎碰翻了桌的籍，一张红色的纸条从里面滑落出来。

罗兰愣了愣，弯腰将其拾起。

只见面写着两排小字。

「神意现世之日，会面约定之时。」

「蔷薇咖啡馆，30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