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海城只要停下等绿灯就一定会拨程清泉的电话，可是始终没有人接，到了程清泉家小区，海城停好车，用跑的冲进电梯，上到7楼程清泉家。--**--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

家门口很安静，听不到电视的声音，海城着急的打开门，室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个房间打开了灯，才8点，程清泉没那么早睡，海城打开灯，餐厅和厨房跟他走的时候一样，程清泉没下厨。

“清泉？”

海城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作为警察，一瞬间他胡思乱想了很多种可能，走到卧室，程清泉的轮椅停在床边，他开了卧室的灯，看见床上拱起的被子才放下心来。

程清泉躺在床上，被子蒙住了头，海城本不想打扰程清泉睡觉，但他怕程清泉这样蒙着头睡会闷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掀开了程清泉蒙住头的被子。

“清泉？这是怎么了？！”

看清被子里的程清泉后，海城惊呼出声，被子里露出头的程清泉脸上全是冷汗，额前的刘海已经全都汗湿，他眉头紧皱，整张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下唇大概是被自己咬破了，嘴边和枕头上还沾有血迹。

海城慌了神，连忙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替程清泉擦干脸上的汗，又小心的替他擦拭着嘴边的血，他坐上床，把程清泉搂在怀中，程清泉紧闭着眼睛，痛苦地发出虚弱的低吟，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冷汗打湿。

“清泉，哪里不舒服吗？啊？清泉！”

海城焦急的试图唤醒程清泉，他的心脏担心得砰砰乱跳，完全不知道怀里的人是怎么了，他只知道程清泉一定非常的疼，才会疼得浑身汗湿咬破嘴唇，海城轻轻拍着程清泉的脸，试图唤醒他。

“清泉，告诉我你哪里疼！”

程清泉微微睁开眼，他听得到声音，知道是海城在说话，只是看不太清楚海城的脸，右腿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他有些意识模糊，拉着海城的手臂虚弱的说：

“海城……他们在……锯我的腿……好痛……”

“锯你的腿？！没有啊，没有人在锯你的腿，是不是做噩梦了？”

海城有些不明白程清泉的意思，他以为程清泉在做噩梦。

“他们在刺我的腿……割我的腿……好痛……好痛……啊嘶……啊……”

一阵剧痛袭来，程清泉抓着右腿不断的喊着疼，海城慌忙掀开被子查看程清泉的右腿，右腿截肢面并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

“没有人在割你的腿，你醒醒，那是噩梦，不是真的……”

海城左手搂着程清泉，右手替程清泉揉着右腿截肢面，程清泉挥开他的手，喊着：

“不要……不要碰！啊……”

程清泉又疼出了一头冷汗，紧闭的双眼一直不断的流出眼泪。biqugexx.net

“清泉……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海城慌张的替程清泉擦着脸上的冷汗和眼泪，他不敢再碰程清泉的腿，只能一直抚摸着程清泉的手臂和后背，试图缓解疼痛，他不明白程清泉到底是怎么了。

“海城！”

程清泉抓着海城的衣服喊着海城的名字，海城赶紧回答他：

“我在我在！”

“求你……不要让他们……锯我的腿……我好痛！……好痛……”

“没有人在锯你的腿啊，别怕别怕，那不是真的痛，那是噩梦。”

程清泉疼痛的样子让海城焦虑得心碎，他不断安抚着程清泉，他以为程清泉是做了噩梦还没清醒，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慌乱中他想起了柯允之，连忙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柯允之拨了电话。

“允之！他……他一直在喊疼，他说右腿疼，可是右腿没有伤口，他说有人在锯他的腿，没有人在锯他的腿啊！怎么回事？啊？”

海城的描述让柯允之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你别急说清楚……”

“他的右腿十年前就截肢了，他现在腿没有受伤，却一直在喊疼，疼得出了一身汗，可是他腿上没有伤口啊！”

“截肢？谁截肢了？截肢的话，那是幻肢痛吧。”

“幻肢痛？那是什么？”

海城搂着程清泉，摩挲着程清泉的手臂，怀里的程清泉始终紧闭双眼，疼得不断低吟。

“幻肢痛就是截肢患者经常会出现的一种疼痛症状，哎，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我过去。”

“好好，你快过来，在南京路瑞京花园11栋2单元702，快过来！”

海城按掉电话，手机丢在一边，搂着程清泉温柔的给程清泉顺着刘海，他亲了亲程清泉的额头，抚摸着程清泉的后背，安慰着说：

“清泉，没事了，医生马上到，马上就不疼了……”

路上有很多积雪，柯允之开了快40分钟才到程清泉家，中间海城拨了五六个电话催促，程清泉的疼痛一直没缓解，额头的冷汗擦了又不断溢出，海城抱着程清泉一刻也不敢放手。

门铃一响，海城便轻柔的让程清泉靠在枕上，跳下床拖鞋也顾不得穿，冲到门口，柯允之一进门要换鞋也被海城阻止了。

“换什么鞋，快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