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何玉看着面前精致的木盒看了半天, 纠结了很长时间后, 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提着去了隔壁大师兄的制瓷室。</p>

“大师兄, 这里头装着师弟给你的东西，是何玉的一点心意，这几年颇受师兄的照顾，何玉也无以为报，只能是班门弄斧, 做了套小物件, 表达一下心意。”</p>

何玉将木盒放到了陈涛的案桌上，而后看着大师兄，微微笑着说道。</p>

从何玉拿着木盒进来，到将木盒放到他的面前，然后说了这么大一段话，陈涛一直微微皱着眉头,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小师弟是啥意思。</p>

当然，他可能永远也不明白, 何玉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了。</p>

“师弟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送礼？这年节都过了。 ”陈涛很是不解地说道。</p>

“就是年节的礼物, 只是当时没折腾好，才推迟到现在给你, 师兄不会怪我吧？”何玉发挥了他最好的演技, 笑着企图蒙混过关。</p>

也许, 不常撒谎的人，撒起谎才最是可信吧？</p>

“哪有，师弟的礼物，什么时候给都是最好的，哪里会怪你。”陈涛听他这样说，果然深信不疑，忙解释到。</p>

然后伸手接过钥匙，颇为好奇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就想要立刻打开看看里边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却被何玉一把按着了。</p>

“师兄，答应我，等晚上拿回家了再看，行吗？”何玉半带着撒娇地口吻说道。</p>

“好好好，听你的，晚上了再看。”陈涛听他这样说道，也就不打算非要这会儿看了。</p>

“那，师兄忙吧，我先走了。”何玉微笑着和陈涛说道。</p>

“你再待会儿呗。”陈涛挽留到。看着何玉的这抹笑容，陈涛觉得有些难受，但为何难受，他却是说不大清楚的，所以他下意识想要多留师弟一会儿。</p>

“不了，我还有点小事儿要做。”何玉却是扭头就朝门外走，完全不敢再看陈涛一眼。</p>

“那行吧，你去忙吧。”陈涛从来也不常勉强何玉，此时亦是如此，即便他心中已经是说不出的怅然不安。</p>

逃回自己的制瓷室，何玉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握紧的拳头抵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是无法控制地一直流。</p>

也不知道靠在门口哭了多长时间，何玉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他去将箱子里的礼品盒全部都拿了出来，每一个上面都贴着一个纸条，记着何玉要送的人。</p>

赵大人的、赵老夫人的、师父的、二师兄的……</p>

半年多的时间，何玉一件一件精心设计，亲自洗泥、练泥，拉坯、修坯，绘纹、上釉……最后烧制出来。</p>

***</p>

赵府客厅。</p>

“老夫人，这是何玉的一点心意，一套是给您的，一套是给赵大人的，多谢赵府这些年的庇护，何玉实在无以为报，只能送两套瓷器，了表心意，还望夫人不要嫌弃。”何玉与赵老夫人打了招呼之后，就直奔主题地说道。</p>

“你这孩子，不用这么客气，赵大人本就与你父亲交情匪浅。”赵老夫人道，之前她还有些看不大起何玉，想他好好的科举不去考，做那瓷器，简直是本末倒置、不求上进。</p>

现在却已经改观，这两年赵季礼因着他们那边的瓷器，获得的助力着实出乎预料。</p>

赵老夫人说完，何玉与老夫人闲话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开。待他走之后，老夫人便将给她的那个木盒打开，两个白瓷玉碗静静地落在里边，老夫人嘴角缓缓扬起了。</p>

而后，看了一眼给赵季礼的木盒。而后将打开的木盒重新合上，喊道：“老田。”</p>

“哎！”外面等着的田管家，一边喊到，一边小跑着进了客厅。</p>

“将这两个木盒放到库房中去。”赵老夫人吩咐到。</p>

田管家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道：“这是何公子孝敬的吧？何公子做的瓷品，现在可是千金难求啊！”</p>

“别贫嘴了，快将这东西放起来。”赵老夫人催促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