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 周阳随老头又逛了其他的店, 老头一般都是说一个价, 概不更替，若是对方不答应的话, 便不多言，直接扭头带着周阳走。</p>
有的店家就会留他，有的直接就让他走了, 不过出言留他的还是不少, 费了些工夫，也买了近两斤。</p>
“老爹，你这砍价的技巧教教我呗。”</p>
黄昏, 周阳颇有些羡慕地说道。以往, 砍价着实让他头疼, 因此即便他所赚不多, 也爱逛专卖店买东西。</p>
原因没有别的, 至少专卖店被坑的话, 也是所有人一块儿被坑，对于砍价困难症来说, 至少心态平衡。</p>
“也没什么技巧, 只是这种沉香我卖得多, 自然知道大体价格, 像第一家的沉香土沉, 那样的碎沉香, 我就没有卖过六十两以上的价, 这香铺转手就一百两，不少了。”郭老头道。</p>
早知道这小子是狂人，他当初就不该着把那些碎香都卖掉。郭老头颇有些后悔的想到。</p>
“这样啊。”周阳很是遗憾道，看来他一时半会是学不到了。</p>
“回去，将这些沉香晒干研磨了，之后记得每晚都要熏上。”郭老头道。</p>
“好的，老爹谢谢你。”周阳颇为感激道，似是忘了身上沉重的负担，很随意地说道。</p>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郭老头听了，愣了半天没反应，后知后觉道，但语气却出卖了郭老头的心思。</p>
周阳“嘻嘻”笑了两声，也不去拆穿，与郭老爹一块儿回小院中。</p>
秋去冬来，便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偏南一些，都能感受到冷冷的寒风。</p>
冬雨中，周阳只着一件单衣，在风雨中舞得飞剑。</p>
一遍下来，也不停歇，又来一遍，练够了三次，方才停下来走到屋檐下，从郭老头手里接过大毛巾来。</p>
“第三式，手腕过于偏外了点，最后三式，是威力最大的三招，力度还是小了。”郭老头与他道。</p>
周阳胳膊肘搭着毛巾，单衣已经浸湿了，显露出里头结实的肌肉来，以及黑布沙袋。</p>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必要的时候，老头会取下他的负重来，其余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带二十五小时。</p>
到现在，沙袋的重量达到了两斤半，今儿个可是他刚刚加重了之后的第一次练剑。</p>
两斤到两斤半，可不仅仅是多负重半斤、整体多负重两斤的区别，直接影响的是手臂、腿部的发力问题。</p>
但凡做过苦力活儿的，手臂的力量比肩膀 、腰部的吃力要差，他在小臂上多了半斤，出剑部分便比之前差了。</p>
但周阳不会抱怨，也不去找借口，因为实践证明，抱怨和找借口不会减轻任何的辛苦的，该承受的，跑也跑不掉。</p>
“知道了，老爹，我会注意的，待会儿再练两遍。”周阳道。</p>
“嗯。”郭老头欣慰地点点头。</p>
周阳这才拿着毛巾，将浑身湿透了自己擦拭一下，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稍歇片刻。</p>
这两天冬雨纷纷，上山的路变得泥泞不堪，他们已经有近月的时间没有进山寻香了。</p>
通常，从立冬开始，到第二年开春，这段时间便少有人进山寻香了，偏南方的地方，多雨，山中道路泥泞，容易打滑以及遭遇泥石流。</p>
偏北方的地方更是大雪封山，想进都进不去。</p>
没了进山这一选项，老头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周阳的身上，亲自教他习武。</p>
周阳休息了片刻，而后就冒着冬雨继续练剑。</p>
雨水浸透了衣服，周阳却不觉得冷，果真运动是最好的发热方式。</p>
这次练习，周阳刻意主意了老爹说的手腕的方向，和最后几招的力度问题。 、</p>
只是练完一遍之后，周阳在雨中停了下来，眉头紧皱。</p>
这次他专门注意了手腕的问题，但却导致了整套剑法的滞涩，导致一整套动作都有些不流畅了。</p>
“你可以将那一个动作专门拿出来练习，这样就不用影响其他的了。”郭老头很明显发现了周阳的问题，便建议道。</p>
“知道了，老爹。”周阳眼睛一亮，他与老爹想到一块儿去了，将那一个动作繁复联系，待形成身体的本能，那他串起来的时候，便是不去控制，手式也不会出现错误。</p>
一遍复一遍的练习之后，周阳愈发沉浸其中，他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慢动作，然后进行细微的调节，直到接近标准。</p>
他也不知道多少遍，直到精疲力竭之后，浑身汗水混着雨水，手臂控制不住剑，并将自己甩出去之后。</p>
郭老头正在厨房中烧水，臭小子今天淋了很多的雨，结束了得好好洗个热水澡，不然感冒着凉就不妙了。</p>
谁知道，他正在厨房烧着柴火，就听得外面一声闷响，跑出来才看到周阳摔在泥泞当中。</p>
“怎么回事？”郭老头冲到雨里，将混小子抱起来，着急地问道。</p>
“剑没拿稳，就甩出去了。”周阳颇有些窘迫地说道。</p>
“剑甩了就甩了，人怎么也甩出去了？”郭老头真是感到不解。</p>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郭老头看着埋进自己怀里的臭小子，也就不多问了，直接抱进屋里。</p>
“你先坐坐这儿，我去给你弄热水，然后好好洗一洗，别感冒。”果老图将周阳放凳子上做好，嘱咐道。</p>
“谢老爹。”周阳乖巧地说道。</p>
洗澡之前，老爹先给他去掉了身上的沙袋，然后出了屋子。</p>
氤氲的雾气里，周阳泡在浴桶中，浑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来了，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光洁的背上，有数处或轻或重的淤青。</p>
这是日常练武过程以及进山的时候弄得。这具身体，半年多的时间张开了不少嘛，唯独不变的是，他的皮肤还颇白，比他自己的身体要白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