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这是?”
周阳略过走在前面的美丽女子, 带着困惑地看向走在后面的父亲。
“街对面清风楼的紫玉姑娘, 善琴, 正好你也喜欢,便邀她来弹一曲。”周老爷道。
一旁带面纱的女子盈盈一俯身,道了声:“紫玉见过老爷,公子。”
周阳其实是不大高兴的,周老爷还号称是情圣,对这个楼、那个楼的女子倒是非常熟悉。
周公子有些冷淡的态度让紫玉有些尴尬,好在没多久周老爷便染让她开始谈情。
这次的外出会客,紫玉设想过无数的情况, 却独独没有想过,就只是静静地弹了半下午的琴。
“周老爷, 再见,公子,再见。”紫玉抱着自己的琴行了一礼, 而后便上了周老爷准备的轿子。
周少爷站在酒楼门口, 披着一个白色的披风,如传言中一样, 因为外面的清风而时不时咳嗽。
当天的外出便结束了, 在酒楼吃了个饭, 看了看楼外的碧波荡漾, 楼外的繁华景象, 虽有不愉快的事情, 但整体上还是愉快的。
回到房间后,周阳心里的疙瘩一直没有放下,周老爷唠唠叨叨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周阳忍不住道:“父亲,想问您一个事情?”
“什么事?你问吧。”周老爷离开的脚步立马停住,说道。
“母亲还在时候,您也是对这个楼、那个楼的女子这么熟悉吗?”周阳的语气很是平静,他其实对古代男子没什么期待,只是若是这样都称得上情圣,就有些可怜那个女子罢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周老爷听明白他的话后,脸上瞬间上了火,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让周阳其的。
“那女子是我让何管事安排的,找的善谈琴的清名女子,你若不喜欢,以后不再让她们来就好了,说的什么混账话!”周老爷怒不可遏地说道。
周阳自来到这里,从来没有见过周老爷发如此大的脾气,便知晓自己这种指责对他的伤害是多么的大。
“父亲,对不起,我方才口不择言惹父亲生气,还望父亲原谅。”周阳有些慌乱地道歉,忍不住想打自己两耳光。
就算乱想怀疑,询问的时候也该着委婉一些,而不是直接把老头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撕了一遍,还是自己亲身儿子撕的。
周老爷还在气头上,完全没有给周阳回应。周阳咬咬牙,心一横跪在了地上,坚硬的地面撞得膝盖生疼,不过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不然他也不知道如何体现自己道歉的诚意了。
“你这孩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周老爷将儿子从地上扶起来,一脸无奈地说道。
“父亲,这次是我多想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儿了。”周阳道。
周怀玉此时,忽然意识到他们父子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机会都未曾有过,方才产生这样的误会。
周怀玉让人送来了茶,拉着儿子坐下来,说道:“关于你母亲的一切,我一直很少提到。”
眼前的男人,声音是说不出的落寞,周阳不忍心继续让他自己揭自己的伤疤,“您别说了,过去的便让他过去吧,忘掉今天儿子说的混话。”
事情却不由得周阳控制,周老爷铁了心,忍着疼也要与他讲讲当年的事情。
其实周老爷与他妻子的故事也没有多跌宕起伏,同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他们的运气太好,在那么小的概率下,就遇到了自己真爱一声的伴侣。
当时的周母是大家闺秀,周父是周家新一代的佼佼者,不光云锦织得好,周老爷在各种商业中,都有非常优秀的掌控能力,同辈中几乎没有抗衡之人。
只是命运弄人,母亲在怀孕的时候伤了身子,生了周子阳之后便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后来在周少爷三岁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
之后家中长辈一直劝周怀玉再娶一房妻子,都让周怀玉用各种办法推辞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清楚,想要让他再娶是不大可能的。而他唯一的子嗣又体弱多病,费尽力气方才养到成年。
“你知道吗?当时那个医生说,说你很可能养不大……”周怀玉说道这儿的时候,声音哽咽,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周阳深深地体会到了,周老爷对妻子、对儿子深厚的爱,所以他才会对唯一的儿子非常小心到忐忑的地方。
“父亲,我是您唯一的儿子,很多事情虽然可能帮不上忙,但您和我说说,也能轻松一些。”周阳对面前的人说道。
“还有,我现在也不是易碎的瓷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便直接和我说,不用小心翼翼的,这天下哪里有父亲对孩子小心翼翼的。”周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