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环君摆手：“快滚！”

师徒二人很快就离开，但不知道是不是叶孤舟的错觉，他总觉得江寒雪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叶孤舟自认为自己的伪装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哪怕江寒雪真的有狗鼻子也肯定闻不出来，而且刚才他换行头的时候就已经将碧鸾留在他身上的气息除去了。

恐怕是自己多想了。

“都在外面排好队，一个一个进来！”有人喊道。

鸣环君拉着水萼进了一间屋子，大概就是做出最终考核的地方，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好在叶孤舟这次抢先一步，排在前面了，没有等多久。

他前面的那几个人，几乎都是笑着进去哭丧着脸出来，也不知道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鸣环君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叶孤舟走进去，门很快就关上，他发现屋子里面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现在椅子被送去给水萼坐了，鸣环君就坐在桌子上面，翘着二郎腿，直接问：“八十岁的老东西怎么也敢来这里？”

他打量着叶孤舟，脸上挂着坏笑：“长得还不错，也难怪易兴会放你进来。”

“鸣环君怕是误会了，”叶孤舟说，“我与门口那位管事说略微知晓点药理，他才让我进来的。”

“确实可以去流银谷当个废物药修，”鸣环君点头道，“可我觉得，你更适合去惊歌门。”

叶孤舟眉毛微挑：“请鸣环君指点。”

鸣环君笑了笑：“哪有什么好指点的，我就是看你穿一身红色，惊歌门的人都是这么穿的。”

这个叶孤舟知道，他的四徒弟月下翎最喜欢穿明艳的红衣服，手下的人也争相效仿，整个门派的人几乎都这么穿，所以也有人把惊歌门的弟子叫做“红衣客。”

“好了，不逗你了，”鸣环君的表情沉下来，“你知道，作为月下学宫的弟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叶孤舟思忖片刻，试探道：“杀玄天老祖？”

鸣环君一拍大腿，立即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我今天试了这么多人，你是答得最快的！”

叶孤舟：“……”

“我再考考你，”鸣环君接着问，“你知道月下学宫里面，有几个学苑吗？”

他有七个徒弟，所以答案是——

“六个。”

叶孤舟的小徒弟独来独往，没有像师兄师姐门一样开宗立派，而且叶孤舟也打听过了，月下学宫里面只有寒山、惊歌、祈玉、流银、梦还和照阳这六个学苑。

六个学苑代表各自的宗门，也算是各有各的特色。

“这六个学苑里，最恨玄天老祖的是哪一个？”

叶孤舟仔细回想，当年死得最惨的是哪个徒弟，最后回答道：“惊歌。”

“错！大错特错！”鸣环君一拍桌子，从上面跳下来，“应该是寒山才对！”

唔，他的二徒弟当年也够惨了，先是被江寒雪废去双腿，沦为废人后才被杀害的。

可是鸣环君并未解释原因，而是直接对他说：“你过了，出去领张牌子，可以动身去学宫了。”

他这句话来的突然，叶孤舟以为考核还没开始，怎么就忽然结束了呢？

难道所谓的考核，就是全凭鸣环君的喜好来评定？

他看不顺眼的，就骂出去，看得稍微顺眼的，就多说几句，要是还过得去，就发张牌子录取了。

那也太随性了吧？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叶孤舟却始终搞不懂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叶孤舟走出去时，众人见他表情稳定，就隐隐知道他也许是过了，然后看见他去拿了牌子，才确信他真的是过了。

有人羡慕，也有人不屑。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想，都与叶孤舟没有关系，他拿了牌子当即就离开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碧鸾，还在欲晚城附近。

它虽然聪明，擅长藏匿踪迹，但是去找它的人毕竟是江寒雪，叶孤舟只是稍微马虎了一点，就让他发现水萼身上有碧鸾的气息。

江寒雪找到碧鸾是迟早的事情，或者比叶孤舟想得还要早，现在他必须先一步让碧鸾早点离开，否则恐怕会生出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