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还好吗？我回来了，是不小心回来的...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出现的，我想，我欠你和大家一句抱歉...”

景星断断续续说着，虽然紧张得语序有些混乱，甚至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十二万分的真心。

宣和转过身，打断道：“你是抱歉以前的事，还是抱歉出现在这儿？”

景星僵硬地顿了顿，转而眼神坚毅又真诚地道：“所有，所有的事，我都很抱歉。”

曾经的事情，景星并不介意提起，因为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一直认为他应该永远内疚，被指责、惩罚，甚至是唾弃，但他不愿意出现，因为那个错误伤害到了许多人，他的存在，就像一个移动的记忆点，走到哪，都会给曾经的人带来不可估量的第二次伤害，所以这么多年，他老老实实地待在凡间，躲得很好。

想到此处，景星胸中不免又升起一股悲伤的情绪。

宣和慢慢走到床边，看着景星眼底的落寞，忍不住皱起眉头，道：“行了，起来吧，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景星坐在橘杞宫偏殿的桌前，局促不安地握着手。宣和端着一个小碗走到景星身边坐下，将小碗递给他，道：“把它喝了，我看你最近缺觉得很。”

景星接过碗，老实喝下。

宣和道：“这么久不见，你的脑子怎么不灵光了？”

景星抬眼：“什么？”

宣和道：“我说，你在凡间待了这么久，怎么还在钻牛角尖，之前那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便不该再纠结，但你若非要纠个对错才心甘，那最大的责任应该在神域自己身上，否则天帝也不会只罚你下界那么简单。”

景星沉默不语。

宣和继续道：“我说这么多废话，只是希望你明白，没有人在怪你，这并非你的错。”

景星低下头，轻声道：“可我是整件事的源头。”

宣和看着景星低垂的脑袋，道：“天命不可改，你若改了，那也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