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並未與我促膝長談，僅是將我留在了她的辦公室，一直留著，也不說。

她去上課，帶著我，上過課後又將我擱至辦公室內了。

在課上，她一點一點地講，手指奏在鋼琴上，一次一次地說。

在室內，她卻不言語了，目光有時落在我身上，卻僅是淡淡地掃走了。

直至夜裡，很晚了，她才開口，說：“你母親是我表姐，”

“前些年從家裡鬧出去了。”

先生將一切都說得無足輕重著，我卻不曉得她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疼，是悲？

這下我終於曉得為何我母親同其他人不一了，她一直在與我強調，好生學，供你去。女子無才不是德。

我也終於曉得為何我會與其他女人不一，打一開始便能嫁個少爺當少奶奶了。

原是我母親也是一身份高貴著的小姐。

那麼，我可以麼？

我有哪怕半分資本去愛先生麼？

於情於理都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