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那回来之后，程岐就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瞅顾南几眼，视线一直在顾南的肚子上徘徊，惹得顾南一天比一天暴躁，却又顾忌许多不能发火，脸上阴沉沉的。www.biqugexx.net

两个月风平浪静的过去，期间顾南每天都有给自己把脉，在确定了自己没有……没有怀孕之后长出一口气，敏锐的捕捉到男人失落的小眼神，嗤笑了一下。

就算是这次的碎片不能回收，导致之后要将寄主的灵魂带去费个几十上百年的功夫剥离碎片，他一个男人也绝对不会去给另一个男人生孩子！

太子前不久又自请去了岭城，几乎在都城没有停留几天，皇帝心里转着打算也没阻止这一国储君常年在外的荒唐，也就只有顾南和程岐知道太子陪着南瑜霖窝在距离都城不过几十里的庄子里，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暗卫层层把守就等南瑜霖生产。

这件事顾南终究还是没告诉自己阿娘，一是怕阿娘提着鞭子就去抽太子，二来瞒下这事儿他也好向太子电子讨个小徒弟。

太子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麻溜的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着暗卫打包送进了将军府，顺便捎去了一封信。

顾南将信件递给坐在对面的程岐，然后招手让一旁绷着小脸一脸肃穆自矜的小家伙过来：“培玉？”

“培玉见过先生。”戚培玉是太子妃所出，太子妃生产时元气大伤，在戚培玉出生后不久便香消玉殒，下葬时太子也未曾回都城，太子后宅空置，下人知太子不喜这位嫡子，再加之太子常年在外，戚培玉独自在太子府与那些各路人安插进太子府的探子和势力的下仆们周旋了八年。

能忍又聪慧，多好。

顾南摸了摸戚培玉的小脑袋，感受到手掌下僵直着不敢动的小家伙，眼里的笑意更甚。

玉柒一脉不可能再有孩子，太子便只会有这一个嫡子，梁帝子嗣不丰，成年皇子中大皇子三皇子背后都站着世家外戚个个心怀鬼胎，倒不如亲手培养一个小皇帝，皇位让太子去争来给儿子就是，左右也是为了他自己。

“若太子殿下所言不差，过几日我便要回边关。”程岐沉着脸，这一番作为不像是皇帝的手笔，毕竟皇帝再明白不过放虎归山的隐患，即使匈奴频频犯境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程岐回边关，怕是宫内事情有变。

前几日蒙古可汗入朝求亲，皇帝点了嫡公主清平下嫁，皇后却没有丝毫作为，事情处处透露着蹊跷。

“上了战场当心着点背后。”顾南摆手让管家带戚培玉去安顿，边关是玄甲军的地盘，不过也不是铁板一块，“军需粮草恐怕不会那么快拨下去，你走的时候我着人走商线运过去。”

“好。”程岐面上淡淡，眼神却柔暖极了，“暗卫我带走一半，郊外的私军全留给你，必要时候用李明远去坑宁国侯那个老狐狸。--*--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私军的人数仅两千人，毕竟都城附近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能藏匿更多兵士，只不过这两千人各个是精锐，用得好倒也不失为一把锋利的暗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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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岐走的迅速却不突然，圣旨下的当晚便拔军回了边关。

夜沉如水，将军府的书房却烛火久久不熄。

顾南这几日却总觉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在悄然发生，他拧眉思索好一阵，唤来暗卫：“走太子的暗线去问问宫中的情况。”

“是。”暗卫领命而去。

太子的生母明贤皇后与梁帝是少年夫妻，最是了解梁帝，梁帝登基后先皇后千叮咛母家不可张扬，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先后大开选秀收拢不少绝色贵女，甚至能让梁帝公然称赞其为贤后，为后宫众妃之典范。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以明贤为名的皇后却暗地给梁帝服药六年之久，致使梁帝子嗣不丰，活下来成年的皇子皇女竟只有一手之数。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人，若非因病早逝，局面定然不会是如今这般。

不知不觉，大梁的都城竟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管家敲门而入，躬身道：“公子，车马备好了。”

“三更了？”顾南敛目拢袖，“走罢。”

暗色的马车在黑夜中悄然驰行，绕过几圈后停在了宁国侯侧门。

顾南才刚进入侯府，便见一道身影伫立在小路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竟烦劳侯爷亲自相迎，子怀受宠若惊。”顾南淡笑拱手，没有丝毫意外。

宁国侯走过来，从将军府管家的手里接过顾南的轮椅扶手，推着顾南沿着小路向书房走：“你该和程岐一起去边关。”

“那就太没意思了。”顾南双手搭在膝盖上，“我该叫您什么？”

“随你喜欢罢。”宁国侯一步一步走的极稳，他在接到顾南突然送上宁国侯府的帖子时便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我收养了一些孤儿，其中有一个男孩儿，天赋很好，看得出自小被教养的不错。”顾南眼角微挑，桃花眼里眸光闪动，前面已经能看到书房，便抬手让管家不要再跟，“那男孩儿的母亲留下了些东西，看着像管家的物件，我顺着查过去，竟然查到了先皇后……之后我费尽心思查探却收效甚微，当年种种被抹得干干净净，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到了先皇后大薨后被先皇后留下的人秘密送出宫的贴身大宫女。”

宁国侯愣了下，随即轻笑一声慨叹：“紫汾竟还活着吗……倒是个命不错的。”

“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已经有些意志不清，但是问到这些还是守口如瓶半点不肯透露。最后还是太子亲至才让她开口。”顾南端起宁国侯推过来的茶杯，浅酌一口，“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