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三三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不肯松手,耍起小脾气来的样子在陈云旗眼里都是欲拒还迎的撒娇。
陈云旗只有一只手臂能活动,战斗力弱了一半。他见硬的行不通便来软的,先是佯装自己手疼,“啊呀”一声躺倒在一边,接着趁三三翻身爬起来要看他手臂时,顺势把人死死箍在胸前,眉眼一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胳膊好疼啊,蓝燕山同学再不好好疼爱我一下,我就真的好不了了。”
三三被他抱在怀里又是吻又是摸,渐渐被他的温柔攻陷,全身都软绵绵的,还不甘心地嘴硬道:“我不要…你不告诉我于小松是谁我就不理你了...”
“没有不告诉你啊,”陈云旗指尖感受着三三耳垂的微凉,轻声地哄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对你没有秘密。不过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说?我现在可没有心思想别人的事,因为我知道我的三三也很想要我,是不是?”
三三趴在陈云旗身上,光是听着他的耳语就被撩拨得有些受不了了,他憋红了脸小声说:“唔…你…你都受伤了,还怎么要啊…”
陈云旗歪着嘴坏笑道:“我就知道三三最心疼我了,那我不动,你来好不好?”
“我…我不会…我不知道…怎么来…”三三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听不见了。
“我教你,”陈云旗的指尖从三三的后背沿着清瘦的脊椎骨划下去,轻轻揉抚着他腰间细腻紧致的肌肤,缓缓地说:“老师教你,好不好?”
那修长的五指和轻声细语像有魔力一般,三三被他抚弄得浑身酥麻意志涣散,迷迷糊糊地答应道:“那…那…好吧…”
“真乖,”陈云旗笑着说:“去把门关好,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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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疲惫地蜷缩在他怀里,细白的双/腿/间满是痕迹。释放过后的陈云旗终于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样子,不断亲吻着三三的额头,感受着他久久不能平息的颤抖,轻柔地问道:“乖宝贝累了吗?辛苦了,三三真聪明,学什么都快,一教就会,表现得真好。”
三三还在断断续续小声呜咽着,他伸手搂住陈云旗的脖子,埋首呢喃着:“你好坏啊...”
“坏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呢。”陈云旗假装有些失落地说。
“喜欢...喜欢的...”三三总也记不住陈云旗喜欢戏谑自己的坏心眼,赶忙小声解释道:“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喜欢...我愿意。”
“那...你说的想跟我走,也是认真的吗?”陈云旗想起三三在被情/欲冲昏头时说的话,不放心地向他确认着。
“嗯,是真的,”三三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带我走吧,我想好了,就按你说的,我一定努力读书考大学,考到有你在的地方去。”
“三三,”陈云旗也认真地看着他说:“不管在哪里都会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用排斥的态度对待我们。就算我们离开这里,今后的生活也不一定有多顺利,也许会有很多无奈,你会受很多委屈,你真的愿意吗?”
三三听懂了他的话,垂眸思索了起来。陈云旗以为他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到了,起了动摇的心,刚想开口安慰劝解,又听见他小声地说:“我愿意。哥,你那么优秀都没有怕被我拖累,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陈云旗心头一酸,又把他搂紧了些,低声说:“优秀有什么用,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再顺风顺水也只能是黑白的,毫无生气。”
他低下头吻住三三的嘴唇,唇分后又说:“不会太久的,你乖乖读书,读完这一年我就回来接你,等我。”
三三乖巧地点点头。待恢复了些体力,他起身穿好衣服,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陈云旗的手臂。陈云旗见他一脸较真的样子,笑着说道:“别担心了,好着呢,再来一次也没问题。”
三三红着脸嗔怪道:“又不正经了!”他捡起陈云旗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替他掖好被子,在他唇上吻了又吻,小声在他耳边说:“哥哥,晚安。”
“晚安,三三”陈云旗看着他眉宇间透出的疲惫,心疼地说:“用不了太久,再坚持一下,很快我们就再也不用这样分离了,我每天都会抱着你一觉睡到天亮。”
“嗯,知道啦,我等着,”三三微微一笑,吹熄了灯,在黑暗中对他说:“快睡吧,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云旗听着他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放松地深呼吸,继而一头栽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陈云旗待在三三家养着伤,在三三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跟他卿卿我我,腻得比从前还厉害。三三每天都会烧一大锅热水让他坐在澡盆里替他擦洗身体,好几回洗着洗着,就把自己也光溜溜地洗进了盆里。
独臂陈老师半个月里一刻也没消停过,变着花样乐此不疲地折腾三三。好不容易捱到了拆石膏的日子,学校也开学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卷着铺盖卷回了学校。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每天上课下课,给三三补习功课和...生活,教黄业林画画,帮三娘家做做农活。日子眨,开了春,家家户户又恢复了劳作,拆掉石膏回来的那个周末,严冬和严夏来了。
严冬不仅带着严夏和小洁,还带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登山队。三十几个人的队伍刚到山脚下就引起了注意,盛老师早早迎在半路,收了钱屁颠屁颠地牵着马帮忙运送背包和行李,一路鞍前马后地把队伍送到了学校。
这天是周五,陈云旗刚送走了黄业林,转身就看见了小路尽头的队伍。严冬隔着老远就跟他打起招呼,一旁的严夏也兴奋地蹦跳着向他挥手。
一队人进了学校便开始安营扎寨, 帐篷支满了教室和操场,手脚慢的都被挤到了屋顶上。严冬将几个大箱子搬进陈云旗的房间,一箱一箱打开来给他和唐俞韬看,指着里面的东西说:“这是我们俱乐部的捐赠,手套、帽子和袜子,都是儿童款。忘了问你有多少孩子,每样都是四十对,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陈云旗把几箱东西码放在墙角,感激地说:“学校没有这么多孩子,严哥有心了,谢谢。”
严冬摆摆手,指着扒在门口正朝里张望的严夏说:“我可不敢抢这功劳,都是夏夏张罗的,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傻乎乎莽莽撞撞的,有的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陈云旗闻言便又对严夏说:“我替孩子们谢谢小夏了。”
严夏羞红了脸,忙回应道不用谢不用谢,她见陈云旗和李辉提着好几个暖瓶要去打水,便自告奋勇地也要跟去帮忙。陈云旗刚想说他跟李辉去就足够了时,严冬在操场上呼唤道:“李老师,能不能来帮个忙?”
李辉一遍答应道:“嗳,来了!”一边把手里的暖瓶递给了严夏,咧嘴笑着说:“嘿嘿,那就麻烦妹妹去打一下水吧,”说完便抬脚跑了。陈云旗无奈地摇摇头,将暖瓶都拎在自己手里,只给留下一个给严夏,对她说:“那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