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主见、也没大脑,真是笨到极点得不能再笨了,没见过比他更单细胞
的生物了!完蛋了,要是这一个月他都只能跟这笨壁草说话,他一定会被传染他的愚蠢的,沈言枫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生气,只猜想大概是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让他恼怒,不知该如何安慰人,他略显笨拙地问道:“你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他们也站得够久了。他倒是没思考过魂魄会不会累。
顾景阑睇向身后那张看起来不怎么舒服的椅子,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你房间就这么大”格局小、寝具也旧,除了干净以外,找不到任何优点。
啧,一向注重生活品质的他,居然沦落至此。
被“反客为主”,帮助人家还要被人家嫌,沈言枫一点儿也没有生怒。“嗯…没有别间了,请你将就将就。”
顾景阑往门外瞥一眼,顺手一指:“那不是还有一间房?”“呃”沈言枫看过去,“那……那是我弟弟的房间。”
幸好言亭去上学了,不然他真不知该怎么解释,平常言亭也不会进他房间,也很少在家,应该还可以瞒一阵子...可是能瞒过一个月吗?沈言亭望着大床上吊着点滴的俊美面容。
这小子还有弟弟一定也是长得不怎么样。顾景阑理所当然地联想。
环顾整间房子,只有“乏善可陈”四字做结论。
无趣、无聊!在这里一天他可能就会想夺门而出,何况要被关三十天!要是他可以飞来飞去还可以解闷,但二哥说他是“生灵”的魂,所以不像那些鬼魂一样可以飘来飘去,说穿了,他根本是个“半吊子”的魂魄,既不能吓人,也没办法自娱,没人听得到、看得到他。唯一能跟他说话的家伙,却又蠢到让他想捶胸!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顾景阑抬眸怀疑地睨着他:“你该不会想跟我睡一张床吧?”
这是他的房间,也只有一张可以挤下两个人的床,他该不会打着这种主意才答应要收留他的吧要是真的被这小子“睡了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顾景阑从来不觉得别人觊觎他会是件奇怪的事。
沈言枫没有察觉他话里贬损的意味,只是轻轻地笑着。“嗯,我衣柜里有一张折叠的行军床,这张床可以睡。”他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不是真傻,他知道像顾景阑这种集外貌优点于一身的人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他的,跟他这种不起眼的人在一起,一定觉得很委屈的吧!这段时间内他会给予对方相当的尊重,这样朝夕相处就会变得更容易些。
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顾景阑回过首,伸手帮自己的躯体盖好棉被。
对了,还有一个疑问待解。
回过头看着他道:“你是不是‘那个’”他记得很清楚,两个人第一次相遇是在一间同志酒吧……那种“初会场面”要他想忘记都难。
“哪个”沈言枫将床铺拉直。拐了一个弯的话,他永远听不懂。“跟我一样的‘那个’。”每句话都要重复,烦。
沈言枫站直腰。“什么跟你一样”他疑惑。
“你是不是喜欢男人”顾景阑大吼而出,要喷火了。实在受不了跟丑小子说话,真的不会枪毙了他的脑细胞吗?肯定比死光枪还厉害。
沈言枫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
“啊”没料到被问及如此隐密的私事,他没有防备地红了耳朵。看到顾景阑审视的目光,他才真正了解了他刚刚问的问题。“我...我不会对你乱来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地想帮你而已,真的!他急急解释,澄清自己的动机。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做贼心虚?”顾景阑一看到他,就是想话里带刺。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啊!
他猛挥手,以此增加可信度,却因为动作太大而勾到垂在旁边的点滴细管,一阵摇晃,沈言枫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抓被扯掉的点滴袋,不幸又手忙脚乱地踢到钢架。
接这个也不是、接那个也不是,一串兵荒马乱,“砰”的一声,歪倒的
不锈钢点滴架正中红心!暴风雨后的宁静。
沈言枫手中拿着点滴袋,看着床上躺着的肉身被那坚固耐用的钢条砸
个正着,只见那个沉睡中漂亮脸孔的额际上很快地浮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瘀青还有点破皮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