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珍。我对着镜子一字一顿地说。
想当年,我还在研究开飞机该如何操作的时候,他已经在爱搞发明的三表哥的帮助下,设计制造出属于自己的飞机。
我还在和小伙伴们爬树掏鸟蛋的时候,他已经懂得与人合伙开办总裁班赚钱。
我频频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罚站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和老爸商量如何扩展家族产业。
他的辉煌事迹一口气不停顿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龚家有两大广为人知的特点。其一,生的孩子都是男孩;其二,几乎每个人都是天才,就连娶的媳妇也不例外。而我——龚自醒,就是这令人震惊的、唯一一个例外。
全家都是天才式的聪明人物,而我只是个资质愚钝的普通人——那简直是个灾难,至少在没被赶出家门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我早已不再妄想,用我那可怜的仅剩的智商发誓——我只求今生能够安逸度日,平平淡淡才是真!
至于家族的各项产业,我是万万不会插手的。虽然龚自珍可能不会介意,但他的掌控欲向来令我心惊。与他一起共事,共同掌管家族的产业,不客气地说,那就是找罪受。在经济的领域里,他就像个不可侵犯的王者一样,喜欢对家族的产业做到绝对控制。我就不信他不怕我仗着爷爷奶奶的疼爱起幺蛾子兴风作浪,毕竟我以前几乎是万事都与他竞争的。
反正我如今已无意与他相争,对商业之类的一点也不感兴趣,即便以前感兴趣,那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享受商战中征服的快感,以及给他添堵带来的畅快。
况且,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有多大能力揽多少责任,以往无数次的失败已经证实了我在商业上毫无天赋。为了消除彼此心中的芥蒂,我还是主动退让为好。
从此自己养活自己,不花家族一分钱,不动用家族任何一点人脉关系,完全不介入家族的生意,他总该放心了吧?
虽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也许他从来不把我当对手,对我还有些轻视。
我蔫头蔫脑地关掉水龙头,失落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