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锡啊, 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是个温柔的人。----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命运在夺走我此生所有欢愉时, 只留给我一朵永远无法绽放的花,和一把足以使我毙命的刀。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什么都无法给你们,
只能把花献给你们, 也把刀递给你们。
用指尖比划出心脏的位置, 那里有滚烫的血液穿行流淌,
然后告诉你们, 只有你们,
是唯一被允许伤害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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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时候林俊河被方PD派去了美国接洽事务, 临走前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再三嘱咐他, 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防弹少年团正式出道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2013年6月12日,防弹少年团举办了首场出道showcase。
2013年6月13日, 防弹少年团正式于MCD出道。组合的出道曲是由他和poddg制作人方PD一同编曲南俊玧其也一同参与制作的《no more dream》。
歌曲以10代青少年的梦想为主题, 上世纪90年代的Gangsta Rap风格,强烈的嘻哈概念和浓烈的反抗气息, 在修改了多达三十多个版本后终于录制成曲收入专辑。
撰写歌词的时候大家看到他负责的部分都很惊讶, 大概是没人能想到看上去外表那么温柔几乎毫无棱角的人居然能写出这么有锋芒和鞭策意味的歌词。
而他只是安静地笑着,冰凉的玻璃窗倒映出他熟悉的温柔面孔,苍白沉静的五官,凝结着沉郁靛蓝的发尾。
首场showcase的那一天他特意向公司请了假,陪着他们一起到了表演场地。全封闭的场馆,来到现场的粉丝并不多, 充其量只有不到两百人,但他们却异常兴奋地在后台张望台前正在等待他们的粉丝。
孩子们以专辑收录曲《we are bulletproof PT.2》作为开场曲,认认真真地完成了他们作为防弹少年团的第一场演出。
没有绵延璀璨的灯海浮光,也没有震颤天际的欢呼喝彩,但他们却兴奋地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那些对于未来无限的憧憬和渴望被认可的执着,就这么融化在滚烫的血液里,汹涌澎湃着从热血翻涌的胸膛穿行直至流汗的指尖。
抬眸安静地站在台下,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他仰起纤细苍白的脖颈平静又欣慰地注视着舞台上被无垠灯光耀眼包裹的少年们。
那一刻,身畔的暗色是雾气般浓稠的漆黑,尘埃震颤着从地面上扬起,宛如凋零的残羽,一点一点被灯光牵拉成翩跹的飞絮,缓慢游曳坠落。
这四周漆黑一片,唯有你们才是今夜的月光。
一曲结束,年纪最小的孩子握着手里的话筒有些腼腆地笑着,那双漂亮干净的的眼睛里像是揉碎了皓月星辰,熠熠生辉。
他睁大眼睛,模样乖巧地站在舞台上听着哥哥们和粉丝的互动,不断穿梭的目光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直到对上他注视的视线,才蓦然绽开一个明亮纯澈的笑容。
‘哥’虽然那熟悉的早已被音乐淹没的声音无法清晰传达到他的耳中,但他却分明看到那孩子望着他干净地笑着,端正稚气的眉眼,唇色是恰到好处的嫣红。
朴智旻望着台下的粉丝,开心到甚至有些夸张地挥舞着手臂;郑号锡对着话筒发出搞怪的效果音热场,就像之前无数次对着练习室的镜子做的那样,可爱又不浮夸地撒着娇。
金南俊握着话筒,这个平日里总能感受到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稳重的少年,此时此刻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般微微磕巴着,微微低哑的声线,语气里的激动和喜悦,混杂着一连串诚挚的感谢。
没来由地,他望着他们,沉静无波的心底不知为何陡生轻微触动,像是雨水滴落漾起的涟漪,一层层扩散,泛起波澜。----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他的眼里,就这么逐渐盈满了清澈滚烫的水光。
“老师,说实话,以他现在的病情,想要治愈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那孩子现在需要休息,需要静养,他不该再强撑下去了。”
“抑郁症的每一次复发都会加重病情。老师您找机会劝劝那孩子吧,现在的很多人都对抑郁症有错误的认知,但实际上它并不是单纯的心理疾病,情绪低落精神萎靡这只是病情一方面的表现,严重时它甚至影响感官。”
“一开始可能是会感官钝化,比如分辨不出某些声音失去对于某些颜色的感知,再严重可能就会失明失聪甚至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他哭了。
分不清究竟是欣慰还是酸楚熏染出的泪水,就这么滚烫地顺着脸颊滑落,却又一滴一滴被他强硬残忍地拭去,再把眼底多余的酸涩,竭力逼回胀痛的泪腺。
那种滚烫的酸涩在眼底无声蔓延却又在即将滴落的刹那狠狠逼回眼底的感觉。
悲哀无助到让人彻骨的钝痛。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
无数次反反复复的告诫,如今他也该回头了。
之前年少天真说下的承诺,我感谢你们愿意给我希望,愿意给我短暂的温暖,给我萤火般的幸福。可直到现在我才醒悟,那黄粱一梦般你们的光你们的温度,我果然还是……无福消受。
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强求有交集。
而我们之间的距离,果然还是到此止步就好。
就像这台上台下,不过十米距离,抬起头微妙的四十五仰角。
却像是隔着亿万星河、环绕着无垠尘埃,仰头仰望漫天繁星微湛般遥远不可预测的距离。
这样就好。
曾经那么美好的誓言,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句,无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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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前的那个下午,安医生通知他去首尔郊区的一家私人诊所接受心理治疗。
接待他的心理医生是安医生的得意门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刚从美国进修回国就进入了全首尔最好的医院,如今已经是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在治疗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方面颇有造诣。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路畔翠郁的香樟分割夏日的天空,满眼都是沁人心脾的鲜亮绿色。
浓烈的酒精棉花的味道在微热的空气中蔓延,让人头痛晕眩的味道。
“要喝些水吗?”看到他推门进来,坐在桌前的医生端起放在一旁的玻璃杯为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恰到好处的温度,微漾的水珠在日光照射下泛滥着斑斓绮丽的柔光。
例行的检查,例行的询问,两个人安静地坐在盛夏午后温暖的阳光下,空无一物的桌上只有一杯泛滥着潮湿水雾的温水。
两人之间的谈话,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闲聊。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确是在心理学方面颇有造诣,温和舒适的嗓音,恰到好处的话题,甚至就连表情和语气都拿捏得当,不会让人感到半分不适。
“医生,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死后的世界吗?”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谈起这个话题,他拿起身前的玻璃水杯轻轻喝了一口,微微有些呛人的酒精棉花味。
“我相信。”对方快速且温和地给出了他回答,眼神温和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的人生没有终结,所以无论是痛苦还是幸福,都只会随着时光沉淀流转。”
“而人死后,不是化作夜空中的星辰在现世的夜空闪耀,就是变成茫茫深海里的一尾游鱼寂静地游入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