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赵铭泽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怎么挑难走的路走,周昭总是很有技巧的跟上了他,赵铭泽绕了大半天发现不仅甩不掉人,反而把自己绕的脚底起泡,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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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对象到底要去哪里啊?”666看着快落山的太阳,“一直在挑难走的路走,还绕了回来。”
“他迷路了。”周昭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道。
“啊?”666看了下帽檐上沾着树叶,下颚上蹭的脏兮兮,汗流浃背的赵铭泽,有些于心不忍,“宿主大大,我们不下去帮忙吗?他已经走了好久好久了,再走下去腿要废了。”
“让他走。”周昭说。
666:嘤嘤,他家宿主大大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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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大,已经夜深了,任务对象到底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啊?”666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中的月亮,终于忍不住问,“他这两天除了喝酒可是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还能有这种体力也太可怕了吧?
正说着,就见走在前面高大的黑影晃了晃,终于倒了下去。
666:“......”
周昭这才打开车门,像是守株待兔很久的农夫拎兔子一样把浑身已经瘫软的青年拎进车里。
赵铭泽趴在车后座,早已虚脱的不成样子,面色惨灰如纸,头发被汗湿的打撮,浑身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一样,又脏又湿,光是手上都已经磨得出了血泡。
666看得心疼的不行,围着赵铭泽直打转。“天啊!宿主大大快想办法救救他啊啊啊!”
“不会有事的。”周昭凝神帮赵铭泽压着人中,对666肃然道:“连线我在附近的私人医生,让他立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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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泽醒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沉,有气无力动了下,感觉到手上一阵刺痛。
他睁开眼,吃力看去,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看了下四周,竟是一个很大的陌生的卧室。
他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凝神看着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装潢大气而不浮夸。
窗帘没拉,在调暗了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大的有些离谱的玻璃上依稀映出了他的身影,窗户外面可以看到繁华的灯火和古堡一样的钟塔。
卧室门没关紧,隐隐可以听到外面打电话的声音,什么“李总”,“华沙”,“礼尚往来”之类。
赵铭泽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拔掉针头,想下床,被榨的几乎一点不剩的力气和腿脚剧烈的酸痛让他站都站不稳,几乎在爬下床的瞬间就踉跄了下,好在他及时扶住床。
门外的人听到了动静,简单两句挂了电话,走了过来,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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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周昭调亮了灯,问他。
赵铭泽撑着床,抬眼,看着周昭,并不意外,只当他是空气,挣扎着吃力的站正了,踉跄往外走。
周昭没动,在人走到身边时把人一把捞住,直接打横抱了起来,这次毫不费力,因为赵铭泽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赵铭泽性子冷硬火爆,哪里受得了被人这么公主抱,还是被周昭这种公然调戏过他的基佬,登时破口大骂,然而脱水干裂的唇间冒出的声音却有气无力。“滚——”
周昭道:“少爷走不动的。”
赵铭泽没管他,艰难挣扎。“老子……说了用不着你帮!你他妈……聋子还是白痴?”
周昭把赵铭泽放到床上,轻易攥住他的手腕,制住他,“别逼我用手铐把你拷在床上。”
“去你……妈!你他妈给老子……滚……远点!”赵铭泽气都提不上来了,却还在拼命挣动要起身。
“少爷现在这样子,挣扎起来除了让人更容易失去自制力没什么帮助。”周昭压低他,又暗示性地看了眼窗户,“而且你瞧,这个地方,很适合做一些有趣的事。”
赵铭泽顺着周昭的目光侧目看去。
那面因为被灯光调亮而变得像一块硕大的镜子一样的玻璃,正映着被周昭压制住的面无人色的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的柔软宽松的黑色睡衣衬的原本强健有力恣肆跋扈的他此刻被压在周昭的身下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赵铭泽皱眉,闭上眼,耻辱的咬牙。
周昭帮他把针头重新扎回去,塞回被子里,盖好被子,道:“想离开我,起码先把药水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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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第二天照常起床。路过赵铭泽的房间时,里面已经只剩下空荡荡的输液瓶挂在床边的输液架上。
“宿主大大,昨晚任务对象挂完药水走的时候您不是都察觉到了吗?为什么不拦住呢?”666问。
“用不着拦。”周昭正色道,“我知道他会去一个地方。”
“一个地方?”666刚有些好奇,想了想又有些无语,“哎!以他现在的情况,那肯定不是夜场就是夜场啊!”
周昭道:“不,今天,他不会去那种地方。”
“今天?”666在资料库里查看了下日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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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理上可以理解,但我可不认为这是个好时机,现在可是在风口浪尖上啊宿主大大。”666叹道,“我记得您一向冷静沉稳,从不会感情用事。”
“那你恐怕对我还不够了解。”周昭看着门外,淡淡一笑。
“您真的不怕咱们的任务对象被虐干血条吗?!!”666看向门外,忧虑道。
“在现在这段时间,还是这个时间点,放任他回国?!宿主大大!知道赵母的祭日的,不止是赵铭泽,您和我,还有无数的媒体和仇家啊!”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东西总是需要面对的。而现在……”
周昭直视向666,原本深沉如渊的眼被那只有他能看得见的金色光晕映上一丝暖色。“正是最好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