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萧风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的意思是说,相府嫁了个男人过来?”
明雀离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
但这不应该啊,命星互换,人间倒转,在普通人眼里他就应该是“相府三小姐”才对。
就算有修为高深者可以看出不对,那也是少数。而眼前的这个人,虽说命数诡异,但确实没有丝毫修为才对。
明雀离心中思绪百转,很快就把这些无聊的事情扔到一边,比起考虑那些没用的东西,逗弄眼前这个故作高深的男人,才更让他兴奋。
“萧将军说什么?”明雀离惊讶地问,“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用如此——”
“何必呢,”萧风来面色平静,指了指他的颈子,“你的喉结那么明显,有谁会看不出来。”
眼前的人确实美得雌雄莫变,可在扼住他脖子的那一瞬间,萧风来就确定他是个男人。
“可我就是你的妻子啊。”明雀离笑盈盈地道,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将军不信的话,可以出去问问,我是男是女。”
“将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书画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看到萧风来惊讶了一瞬。
看到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突然反应过来,神色慌乱起来:“将军,我——”
“出去说。”萧风来站起来,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书画,发现她确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就算不看喉结,光他露出来的上半身,按道理也足够说明他的性别了。
书画连忙点头,下意识跟着走出去。
“等等,”明雀离懒洋洋地招招手,“把我的酒留下。”
萧风来看向书画,她手中的托盘确实放着一壶酒,并着一个杯子,酒壶表面凝结着一层水珠,看样子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给他放那吧。”萧风来淡淡地道,自己先出了温泉池。
身后,明雀离把冰凉的酒壶贴在脸上,又倒了杯酒一口饮尽。冷冰冰的酒液瞬间带走温泉的燥热,他不由眯起眼,舒服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活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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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站在萧风来后边,神色不安:“将军,夫人一定要泡温泉,我就让她去了。”
萧风来摇摇头,“没事,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在温泉池守着?”
冰酒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府里侍女的一把手书画来干才对。
“夫人嫌她的院子太素净,要重新装扮一番,府里的下人本来就不多,人手就不够用了。”
如果是她在那里守着,绝对会提前告诉将军里边有人的!
“你们竟然也听他的。”萧风来缓声说,他自己的下人自己清楚,就算他之前提点过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也不至于真做到这个份上。
毕竟他对这门婚事的不喜,几个心腹都是知道的。
书画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迷迷糊糊地就按照夫人的要求做了,还生怕哪里不够好惹她不悦。
萧风来注意到了书画的神色,他默默把这件事情记下,突然问:“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将军问的是谁?”书画一愣,按刚才的对话,将军问的应该是夫人,可夫人不就是女的吗?
萧风来深深地看她一眼,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想起自己身上的血腥气,萧风来又道:“给我的房间里送点水来,我要沐浴。”
书画应是,匆匆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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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萧风来来到书房,远山眉紧紧蹙着。
这个事情不对,不单单是那个男人的性别问题。还有,他的脸。
上辈子嫁过来的,应该是相府嫡女顾晚秋才对。虽然他因为不近女色并没有和她有过多接触,却也清晰记得她不长这个样子。
想到那个男人自称相府庶女,萧风来暗暗记下,准备派人去查一下原委。
只希望,这个因为他重生而来的变化,不要太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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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将军府西苑。
床上闭目沉睡的美人突然睁开眼,桃花眼蒙了层雾,恐怖而又诡异。
明雀离翻身坐起来,赤脚下了床。
外间,今日守夜的绿枝正睡着,听到响动刚想动作,就又沉沉睡去。
明雀离悠然收回手,踏步出了房间。
院子里漆黑不见五指,只有冷冷的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他轻轻踏出一步,红影一转,消失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