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 我要和你说一下。”明雀离让周围的人退下，然后取出了一份布帛。

萧风来疑惑地接过，打量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什么？”

“昨天我见了一位姑娘, ”说到这里, 明雀离忍不住挑眉, “你也认识, 就是那位苏老将军的女儿苏絮。”

萧风来摸摸鼻子, 伸手去拉他的手, 若无其事地反问道：“然后呢？”

明雀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好言好语的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风来若有所思地蹙眉, 他曾在苏老将军账下为兵, 虽然并没有过多接触过，但对于这位将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边疆的老将，还是十分敬佩的。

“这件事情可不止那么简单，”明雀离捏了一块酸枣糕, 转而又道, “那苏絮对于血契知道的并不多, 所以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苏絮得知了血契的存在, 又看上面多半是异族的名字，便以为是父亲信任之下，并没有把所有自己这一方的知情人记录下来。

可是苏老将军这么谨慎的人，真的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吗？

明雀离勾唇，并不觉得会是如此。

“什么？”萧风来没注意他的走神, 给他剥了一个核桃，有些疑惑地问。

“血契可不是那些烂大街的术法，它是真正被收录在大梁皇室中的顶级术法，同样的也鲜有人知。”明雀离直接咬住核桃果仁，顺便轻巧的在那修长漂亮的手指上一舔而过。

萧风来：……

素来纯情的萧将军本能地脸红，但心里却又忍不住地欢喜。他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催促，“你继续说。”

明雀离一笑，核桃虽然不怎么和他的胃口，但好在旁边还有一个足够鲜美的配菜。不过见萧风来的样子，他也还是回过神来，继续道：“尤其是在十五年前，大梁皇室专门用来收录巫术道法的书库被毁之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更少了才对。”

说到这里，明雀离眯起眼，“苏老将军，出身虽然说不上贫寒，但也只是普通的书香之家，他是怎么知道血契的？”

萧风来想了想，猜测道：“书库既然是在十五年前被毁，那在这之前被人发现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明雀离摇摇头，“风来，你不知道皇室中人有多么贪婪。”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眼下的这个狗皇帝，没能力，没兵权，就连脑袋都不怎么聪明。所以就算他再怎么恶心，也就和路边的癞皮狗一样，最多碍眼了些。”

“但再往前，那位梁成帝还在的时候，可就是另有一番景象了。”明雀离的眸光深远，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冷意，“或许是出于天道制衡的原因，皇室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够修行巫术道法的孩子，但梁成帝却仍然建造了大梁最大的书库，来收藏这么多书册。”

“但这个书库，却从来禁止任何巫祝术士进入。”明雀离继续道，“梁成帝势大，他在位的时候，自然也是非同凡响，没有人敢去触他的霉头，所以这个书库也基本上没有巫祝术士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