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庄园的家具普遍采用暗色调的风格，哥谭郊区不比市中心，也没什么灯光。就算客厅的光线充足，外面也是一片夜色朦胧，只有远方的哥谭灯光在天幕中占据一方天地。

于是苏索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和克拉克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个，超人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在得到了对方的许可之后，他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才好。

自从上次小丑事件过去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因为他是坏人，所以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知道小丑是疯子，是异端。

但是那个死掉的手下不一样啊？

他知道这里是哥谭，他知道布鲁斯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不下杀手的。

关于这个问题苏索早就问过布鲁斯了，布鲁斯告诉他，不能片面的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就算要论罪也要交给法律来判断。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或者说他想听听其他人的想法。

所以他想到了超人，一个可以从力量，从智慧上俯视人类的存在。

不是人类的话，也许他的看法会和和布鲁斯的有所不同，更宏观，更接近事情本质。

于是他发问了，向着人间之神。

“如果是建立在惩恶扬善的基础上，那么对坏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吗？”

『如果是建立于自身的痛苦上，去报复对方也没关系吗？』

“如果一切恶行皆有苦衷，人类的善恶该由什么衡量？”

『如果对错善恶的判定只是人类创造的一个标准，那么抛弃这个标准，善恶又该怎么区分？』

克拉克显然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六岁的孩子会对他提出这种问题，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也是，布鲁斯养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小孩子？

他看着苏索不安的神情，心下了然。

这孩子明显没有受到很好的引导，把内心深处的想法埋的深深的，估计连布鲁斯都没告诉。他在迷茫，他在渴望真理。

“首先，第一个问题。人类享有人权，知性与共情感，所以一般不会去随意伤害他人。虽然惩恶扬善不是伤害别人的挡箭牌，但是必要时给恶人一个教训也是无可奈何的。关键是知道如何把握一个度。

第二个问题，就是因为人类无法客观的判定善恶，所以才创造了不含私心的法律。有苦衷不是伤害他人，破坏他人财产的理由，善恶是没有一个绝对，但是我们只能选择当前最好的权衡方式。”

听到克拉克回答后，苏索陷入了沉思。

『果然书本上的知识太表面了吗……原来如此，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证果然不能妄下定论啊』

苏索在心里默默记下超人的看法。

“谢谢您！超人先生，这回答让我受益匪浅。”

克拉克有些好笑的看着苏索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孩子还有的磨呢。

看来布鲁斯以后会很辛苦呢，有这么一个思想早熟的儿子。

不好好教育很可能会走歪路啊！

（诶克拉克你明明没有养过孩子，怎么头头是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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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布鲁斯和迪克还没有回来，克拉克也回去了。

苏索躺在床上，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

他原本待着的地方完全消失了，他感到害怕。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毫无征兆消失不见。

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的苏索自暴自弃的放空自己。

明天还要早起呢……虽然他不是很想训练。

每次看着迪克的审讯训练都觉得可怕……

钻进永远冰冷的被窝，用被子盖住头。

烦躁。

无比烦躁。